“早聽聞小郡主風采,沒想到竟然有緣分當兄妹。”
他取出一柄短劍。
“這是我從奇劍林得來的一柄玄品劍,名為‘辟邪’,雖不算什麼稀罕物,但名字倒是吉利。”
“來得匆忙,這劍就當做是見麵禮了,還望小妹不要嫌棄。”
顧憐纖臉上更紅,接過來,大聲道:
“不嫌棄不嫌棄!”
她珍惜地一寸寸看過這柄短劍,將其握在手中,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遠遠看去,氣氛和諧融洽。
這才是一家子的模樣。
“父親。”
顧幽人走了出來,素帶當風,在月下如清冷仙子。
她從前就見過顧元道一麵,隻是抬起眼眸,向後者微微點頭示意。
“顧芳塵正在白馬寺中。”
顧於野皺起眉,他們去白馬寺做什麼?
這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仍然在掌控內。
他等待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確保到了這一天,無論顧芳塵逃到哪裡,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顧幽人淡淡道:
“似乎是顧芳塵胡鬨,誤以為今日般若公主會來白馬寺,硬是求著母親想去拜訪她。”
她眼中閃過厭惡和不屑。
顧芳塵素來好美色,想見般若公主隻有一個理由。
沒想到這家夥死到臨頭了,竟然依舊如此膚淺可笑。
簡直是無可救藥!
“嗬!”
顧元道也是沒忍住輕笑一聲:
“沒想到代替我的這位,也是一個‘妙人’。”
話語中的譏諷之意,不要太明顯。
什麼妙人,他想說的自然是蠢人!
他搖了搖頭:“般若公主何等人物,怎麼會見一個酒囊飯袋?”
就連顧元道自己,如今三元及第,聖人真傳,在同輩中已經算得上是驚才絕豔的人物。
但若是去求見般若公主,恐怕也隻會被拒之門外。
哪怕是當今聖上,欲見般若,都需沐浴焚香,誠心齋戒三日,才得一句箴言。
遑論是他們這些小輩。
這顧芳塵實在是不自量力,連一點腦子都沒有。
“既然如此,我與元道去一趟,今晚把事情了結了吧。”
顧於野拍了拍顧元道的肩膀,沉聲道:
“去見一見你的娘親,她會聽你勸的。”
“顧芳塵不過是卑賤馬夫之子,當年魔教以因果命術斷絕血脈感應,使我們顧家受血肉分離之苦。”
“如今,是時候正本清源了!”
……
“崔婆婆!塵兒!”
寧采庸提起裙擺,跌跌撞撞扶住了崔婆婆,衣袖被割破了都顧不上,抬起頭搜尋顧芳塵的所在。
顧芳塵跳上岸,笑嘻嘻地揮了揮手:
“娘,我沒事!就是遇到個熟人,多聊了兩句!”
寧采庸鬆了口氣,朝顧芳塵伸出手,溫柔一笑,清夜生光。
“快過來,真是的,半夜出來亂跑,也不怕遇見壞人。”
顧芳塵正欲走過去扶住寧采庸。
兩道流虹落地,攔在了寧采庸前方。
顧於野負手而立,冷冷地看向顧芳塵,後者頓時下意識止步。
光風霽月的狀元郎跪倒在寧采庸麵前,向下一拜,朗聲道:
“母親,我才是您的兒子啊!”
顧元道抬起頭,與怔愣地寧采庸對視,搖了搖頭:
“您不要被這畜生蒙蔽了,當年調包之事,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