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日,將士軍馬滿血複活,杜伏威則在大營裡與夏林製定了初步的作戰計劃。
“杜將軍,在這裡你跟我商量,走出這個營門,你就要全權負責。若是有差池,我唯你是問。”
“末將,定不辱命。”
此刻前方探子快跑入大營:“報,大將軍,杜將軍。敵大軍五萬餘人已集結,正向我方進發,預計明日傍晚前抵達。”
夏林點了點頭:“再探再報。”
“得令!”
而這會兒夏林喚來傳令兵,將手中的奏折遞給他:“乘快舟,三人一組晝夜不停前往京師,送與殿下。”
“得令!”
奏章夏林早就寫好,裡頭洋洋灑灑三萬兩千字,細數定國公盤踞東海、養寇自重、暗設大營、私藏軍備種種七十二項罪責,其中豢養私軍五萬人,欲對夏林行殲滅之事。
而後半段則是夏林自請罪責,說為了防止自己被亂軍殲滅,隻能以身犯險,發兵相抗,先除亂黨再上京請罪。
基本上這場仗打完之後,殿下恐怕也不會讓他上京,畢竟他還要輻射整個江南道周圍,這一上京那這些地方被人趁虛而入的話,那可就完奇葩蛋了。
重騎兵、重步兵、輕騎兵、輕步兵、神機營,一共五個部分,輕重搭配、遠近交互,其實杜伏威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輸。
但輕敵是兵家大忌,即便是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會輸,但他仍然很仔細的分辨了周圍的地形以及攻防屬性。
隻是這兩萬多人馬在數量上已經無法隱藏了,這個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定國公那邊。
他此刻已經身著戰袍正在盯著輿圖,這會兒他這的探子也衝了進來:“報!國公。賊人集結兵馬兩萬餘人,正在大營休整!”
哈哈,猜對了,果然猜對了。
國公聽聞此消息頹然的坐在了下來,朝廷過來是要來弄他了,難怪唐王不敢作聲,難怪一切都來得如此蹊蹺……
破虜新軍,好威猛的名頭呀。
不過定國公這會兒已經沒時間頹喪了,他站起身用那帶著陽州奉化的口音拍著桌子說道:“四十年前,我隨先帝從洛陽出發,開始北伐。大魏終歸一統,我領兵所到之處民眾竭誠歡迎,真可謂占儘天時,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短短四十年,這裡竟至於一變而為我的葬身之地?不論如何,五萬對兩萬,優勢在我!他要打,那便打!”
五萬大軍浩浩蕩蕩開拔出城,向著鎮海方向便滾滾而去。
而這時,鎮海大營之中神機營率先整備,因為他們要占據有利地形,居高臨下。
夏大人有句話說的好,高打低打傻嗶,這句話應用在神機營上絕對是真理,占據高低就真的是能把敵人打得是抱頭鼠竄,當年劉秀擊潰王莽才幾顆隕星,如今他們的大炮一開,再有地利,天知道能打出怎樣的戰績。
在神機營開拔沒多久,鎮海大營的兩萬將士也出征了,這裡的大部分人是第一次走上真正的戰場,但之前那兩千人已經殺過敵了,倒是覺得沒有什麼特彆為難的地方,就是小心劈砍時不要用力過猛和注意腳下以及避讓那些個蠻牛一般的盾甲士。
“喏,那兩個天殘地缺,一個扭了腰一個被盾甲士踩斷了腕子。莫要效仿。”
上過戰陣的前輩正在對同營袍澤講解戰場上要注意的東西,捎帶手還指了指那倆坐在板凳上看大軍出征的廢物。
“他們是不是在說咱們?”
“你說呢?”
斷了手的在問扭了腰的,扭了腰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全營就兩個傷的,你說他們說誰?”
“不行,我也要出征,我還有一條手!”
“嗬,我死也不會讓你去的!”
扭了腰可以為弟兄在戰場上擋刀,但如今眼看著弟兄要騎寶馬了,他那也是抵死不從。
還彆說,這倆天殘地缺坐在那最後還撕吧了起來,引來了軍中的督軍,拎著這倆吊毛就去關了禁閉。
兩邊大軍對衝而去,騎兵步兵現在沒有背甲,馬也是小心翼翼的牽著,看上去並無什麼威武,感覺就是一群輕甲士,但彆著急,等會定國公的人就能見證移動的金山是什麼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