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遠。”
紙條上隻有這一個名字,夏林知道這是金蓮能傳遞給自己最有用的信息了,其他的內容他恐怕也不清楚。
趙世遠是誰?
這個問題可難不住夏林,作為大特務頭子,想要查一個小夥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找了幾個親信,沒過一會兒消息就回執過來了。
“大人,趙世遠此人乃是新科進士,hz臨安人士,這些日子頗得太子爺器重。據說是個難得一見的大才,能文能武,文章俊俏、策論極佳。”
夏林點了點頭:“嗯……”
他沒多說什麼,隻是起身徑直去到了老張家中,老張今日沒啥吊事,正坐在院子中一邊摳腳一邊在為皇太後誕辰要用的畫像描色,見到夏林來了之後他把從腳上摳下了死皮往前伸了伸:“吃不吃?”
“滾你奶奶的。”
“你既不吃,來尋我作甚?”
夏林眉頭一挑,笑著說道:“有個事,你一定要去辦。”
“什麼事?你是不是壞誰家姑娘名節了?叫我去給你平事啊?不去不去,你這爛褲襠的事太多,我忙不過來。”
老張一臉嫌棄的擺手道:“道生啊,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弄個孩子出來,你這麼多姑娘,咋就沒有一個有動靜的?”
“你都快三十了也沒見著一兒半女呐,清明冬至給老太太掃墓我都不好意思提這事,你說我倒是頭頭是道,明日我給你納個妾吧,那種壓秤肥美好生養的。”
“去去去,死走。有什麼事,快講。”
“你能不能跟趙世遠這個人搭上線?”
“趙世遠……”老張咂摸了一下嘴:“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前些日子他還找我,問問能不能幫他亡母畫一張畫像以作悼念。”
夏林嗯了一聲:“去,跟他搭上線。”
老張眉頭一皺:“怎的了?太子爺要用他換你下來啊?”
“我覺得是,但我在京城的活兒一共有三樣,一樣是建設新城、第二是滅佛、第三是統領察事司,統領察事司是陛下派下來的,太子爺分不走。但建設新城跟滅佛估計是要被拿下了。那趙世遠是個新人,當下也沒有什麼黨羽,你去與他交好一些,我再想想法子讓你拿下這兩個項目中的一項。”
“哪樣辦成了都是大功一件呐。”
“對,不過我的功勞很難再往上積攢了,所以這會兒你該上了。”
老張把腳皮扔到一邊:“既是如此,那我便走動走動。”
說完,他上下打量夏林:“怎的?惹太子爺不高興了?”
“我把肅親王給揍了。”
老張瞳孔地震,上下打量一圈夏林:“你沒什麼毛病吧?”
“差不多吧,雖然也有彆的法子,但這個法子最好。我再乾下去手上的權重就得超過太子爺了。”夏林深吸一口氣:“你也知道,陛下是在把我往相父的位置上推,我不好推辭的,人老頭對我的確不錯。但如果是太子親自撤我職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哦,那你就非要把人家王爺打一頓?為了個什麼?”
“為了個娘們兒。”
說完夏林把昨天的事跟老張簡單的說了一下,老張說完之後摸著下巴上隻有兩寸的小胡須:“哦~~~看來殿下心眼不大呀。”
“他心眼小不是一天兩天了,去吧。”
老張收拾了收拾,帶上了工具箱和畫布溜溜達達的就去尋了那趙世遠,趙世遠今年二十二歲,新晉的進士還沒有一官半職,暫時是在東宮當入幕之賓,為人也算是低調謙遜,反正給人的感覺不算差。
見到老張之後,那也是極儘客氣,畢竟老張可是正兒八經的中樞裡的官兒,雖然官職不大卻是能直達天聽的那種。
“趙才子,前些日子相邀,我那時手頭上還真有些忙不開,如今稍有空閒便登門來為令堂作畫來了。”
“多謝張大人,這叫我如何擔待的起呀!”
“哈哈,大魏以忠孝立國,趙才子能如此自是擔待,不多客套了,請。”
兩人來到小院中支起了一個台子,趙世遠一邊描述母親的長相老張一邊在畫,而這個時候人是最容易共情的,一開始他們還會聊聊童年趣事,後來說到樹欲靜而風不止的話題時,趙世遠已然淚流滿麵。
“隻可惜老母未能等到兒子光耀門楣,每每思來總怪少時頑劣,不懂光陰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