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如此嗬護的抱在懷中,讓淩然心頭有股委屈鋪天蓋的席卷上來。
可他抽了抽鼻子,沒說話。
或許是這幾日斷斷續續的起熱,退熱,起熱,退熱,真的要把他腦子燒糊塗了。
他知道自己不聰明,很多時候都反應遲鈍,甚至有點笨。
oa生來就是這樣一副需要伴侶疼惜的嬌弱模樣,他想故作堅強,可是隻要被人抱著哄著問上一句,那副像是蚌殼般堅韌的外表便會生出裂隙,露處底下軟糯白皙的嫩肉來。
江之嶼瞧著懷裡人這樣低垂著眉眼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稍作猜測便也能想到都發生了些什麼。
不遠處趙欽已經將黑色勞斯萊斯開了過來,水花在台階下漸起層層漣漪。
趙欽撐開傘走上台階,在看見江之嶼抱著的人之後,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隻是沉默的將黑色大傘穩穩撐在兩人頭頂。
江之嶼抱著淩然上了車。
車門關上後,淩然縮在真皮座椅上,臉頰比剛才還要紅上幾分,眼中水光淋漓,怯生生的挑著洇紅的眼尾看著身側的人。
江之嶼上車後便播出去個電話,那邊的秘書誠惶誠恐的接了起來。
“去查查東南亞那個項目有沒有淩氏海外投資。”
秘書忙道:“江總,那個項目是盛譯總垂直管理的,項目的具體資料都在二公司事業群係統內保管,他們並沒有上報總部。”
江氏旗下分公司眾多,每個事業群下又都有上百個小公司,若每個公司的資料都要儘數傳到總部來,那總部係統負擔過重,技術部門該跳樓了。
因此每個事業群都有各自的權限管理底下公司,隻有項目總資金達到s級和a級的才需要上報到集團總部。
東南亞的合作案開始時定級是a級,按說早該將資料上傳總部,且任何動向都需要直接跟江之嶼彙報。可江盛譯貪心不足,一心想擺脫江之嶼的掌控,所以命令手下人不必事無巨細都像總部彙報,具體資料也不必上傳。
江之嶼輕笑了下,忽然伸手,攥住了垂在座椅下的那隻纖白小腿。
淩然感覺到自己那條腿被人抬到了座椅上來,兩手撐在身側,下意識地想要將腿收回來。
可那五指強橫地鎖著他,禁錮著他,就算是要將他的腿直接掰開,他也沒有能夠反抗的力氣。
指尖在oa柔膩的肌膚上撚了兩下,就連腳踝處都帶著些隱隱灼燙,不知道他體內溫度會不會更高一些。
江之嶼一手攥著手機,對著那邊冷靜沉聲吩咐道:“明早讓他們的盛譯總親自來跟我彙報。”
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車廂內重新陷入一片靜謐,淩然聽見了剛才那通電話的內容,可他卻不怎麼明白江之嶼讓人查淩氏投資有沒有什麼意圖。
他此刻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聚焦在了腳踝上,原本佩戴著冰冷抑製器的地方,現在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掌牢牢掌控。
他今天好好帶了阻隔貼,出來的時候也沒忘記多噴了幾下阻隔劑,所以並沒有什麼玫瑰香葡萄信息素泄出來。
潮濕泥濘的空氣中,隻能聞得到身旁男人身上隱隱傳來的輕淡酒味。
聚會不喝酒是不可能,但江之嶼隻喝了一點,所以那點微薄的酒氣並不難聞。
況且eniga的信息素本來就是龍舌蘭烈酒。
淩然隻是輕輕嗅著那點酒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角溢出些晶瑩。
“哭什麼。”
一隻手伸過來,大掌覆在oa小巧精致的臉蛋上,將那點濕潤的淚意抹了去,似乎因為手感太過輕軟柔嫩,像剝了皮的葡萄,便又任憑指尖在透紅的眼尾處揉按了兩下。
自從懂事以來,沒人給淩然擦過眼淚,他總是自己默默的哭完,然後抹乾淨淚痕,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可那隻手越是想擦淨些,小oa的淚水就越是洶湧難擋。
最後江之嶼乾脆攥住他那隻腳踝用力一拉,將人輕鬆扯到了自己麵前來。
淩然就那麼保持著雙腿被掰開的姿勢,朦朧著一雙淚眼,望著麵前忽然放大的一張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