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應該的!”肅順鬆了口氣,道,“如果曾國藩抬了旗,那他父親曾麟書也該隨他一起抬旗給皇上當奴才。上三旗的奴才戶籍都在北京城,曾麟書理所當然要來北京居住了。”
肅順的話其實有點牽強,兒子隨爹那沒問題,爹隨兒子就沒道理了。
不過鹹豐本來就不是個較真的人,他隻要曾麟書能來北京當人質,多抬個人入上三旗當奴才又怎麼樣?
“好!”鹹豐笑道,“朕也把曾麟書抬進上三旗給他們父子抬個鑲黃旗漢軍吧!”
“奴才替曾國藩謝過皇上了,”肅順道,“那曾國藩以後就是皇上的奴才了,是咱八旗的自己人了。”
鹹豐思索了一下,覺得是這個理兒,於是又問:“那朕把左宗棠和江忠源也抬八旗如何?”
肅順和杜翰一聽鹹豐這話,都有點哭笑不得。
八旗多個左宗棠多個江忠源那肯定是好事兒,但那兩位自己可沒提出要抬旗啊!
曾國藩可能是因為兄弟被太平天國捉了去,還當了貳臣,才不得不自請抬旗,以表心跡的。
而那二位又沒兄弟被俘當貳臣,他們不需要通過抬旗表明心跡,而且他們倆的父親早就死了,也不可能送到北京當奴才。
如果皇上下旨抬他們入旗,最後卻被他們拒絕了,這事兒得多尷尬?
而且他倆拒絕入八旗當奴才的可能性還挺大的,特彆是那個左宗棠!
肅順暗忖:“左宗棠可是在潮宗門內和太平天使羅耀國相談甚歡!後來朝廷贖回那五百多八旗兵的買賣也是通過他和羅耀國去做成而且那時候他還是湘陰一布衣,根本就不是大清朝的官,沒準已經暗中受了太平天國的官,現在說不定就是兩國忠臣了。皇上下旨抬他入旗,不是逼他在太平天國和大清朝之間做選擇嗎?可這些事兒能一五一十和皇上說嗎?”
肅順正為難的時候,一旁的杜翰發話了:“皇上,關於左宗棠、江忠源抬旗的事兒,臣有話要說。”
“說吧。”鹹豐道。
“皇上,臣覺得此門不宜大開。”杜翰解釋說,“若此門大開,以後帶兵剿匪的團練首領怕是都要抬旗,若是討逆之戰曠日持久,八旗裡麵得增加多少手握兵馬的旗人?到時候皇上要怎麼安排他們?如果新老八旗一視同仁,那現在的八旗子弟能答應?如果不能一視同仁,會不會”
“有道理!”鹹豐還是聽勸的,當下就點點頭道,“此門的確不能大開可是不給左宗棠、江忠源當奴才,他們願意替朝廷賣命嗎?”
杜翰說:“皇上不是已經決定拿出關外的沃野來分配給那些團練頭目和練勇了嗎?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啊!”
“皇上,杜翰剛才說”
肅順一到北京就馬上來園子裡麵聖了,所以他並不知道鹹豐已經決定將關外土地拿出來分配的事兒。
於是鹹豐就先讓杜翰把這事兒先和肅順說了一遍,然後才問肅順道:“肅順,你覺得曾國藩、左宗棠、江忠源的手下能為了關外的沃土拚命嗎?”
“一定能!”肅順重重點頭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長毛之所以能在湖南壯大如此,還不是靠了分田分地來煽動那些赤貧的愚民?若皇上給得更多,何愁他們不賣命?不過”
“不要吞吞吐吐,有話直說!”鹹豐道。
肅順歎了口氣,說:“皇上,現在長毛的勢力已經養成,麾下可戰之兵不下十萬,而各省團練才剛剛起步還需要不少時間才能曆練出來。”
鹹豐臉上剛剛出現的喜色瞬間又消失了,隻是皺著眉頭望著肅順:“那該如何是好?”
“皇上,奴才倒是想到一個速成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