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他不會有事的。”拉米亞說,她似乎很確定。
“我希望是這樣,但我的疤痕,拉米亞,我之前說的你們還記得嗎?”哈利看了一眼羅恩。
“什麼事?”赫敏一臉懵,她不明白哈利嘴裡的疤痕是怎麼一回事。
“赫敏,那是上個星期的事情,那時候你還沒來,是拉米亞和羅恩來找我的時候,我告訴他們的。”哈利說,用手指不停擦著頭上的閃電疤痕。
“到底怎麼一回事?”赫敏焦急地說,她覺得那一定不是一件好事,不然他們的表情不會這麼古怪。
“我做了一場夢,夢裡,伏,不,神秘人殺了一個麻瓜,並且他要來殺我。”哈利痛苦地捂著頭,“之後我就醒了,傷疤尤其地疼。”他好像現在仍然能回憶起那個時候的痛苦。
“對不起,哈利,但也許那隻是一個噩夢呢?”赫敏不安地說。
“是啊,儘管是一場夢,”哈利說,轉臉望著窗外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很奇怪,是不是?……我的傷疤疼了,三天之後,食死徒就遊行了,伏地魔的符號就又在空中出現了。”
大家都不說話了,拉米亞沉默地轉頭和哈利一起看著緩慢升起來的太陽。
“哈利,那又能怎麼樣呢,神秘人現在殺不了你。”良久,拉米亞才說,“我們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羅恩點了點頭,雖然他現在還沒什麼想法,但他覺得拉米亞說得很對。
談話最終被赫敏叫停了,她實在是太困了。
但羅恩卻打算和韋斯萊雙胞胎一起來個家庭版魁地奇,這果不其然得到了拉米亞以及赫敏毫不留戀的背影。
在以後的一個星期裡,韋斯萊先生和珀西都很少在家。每天一早,家裡其他人還沒有起床的時候,他們倆就離開了家,一直到晚飯以後很久才回來。
“真是亂成了一鍋粥,”在一個星期天的晚上,第二天他們就要返回霍格沃茨時,珀西煞有介事地告訴他們――“整整一個星期,我都像在救火一樣。人們不停地寄來吼叫信,當然啦,如果你不馬上拆開吼叫信,它就會爆炸。我桌子上到處都燒焦的痕跡,那支最好的羽毛筆也變成了一堆炭渣。”
“他們為什麼都要寄吼叫信呢?”金妮問。她正坐在客廳爐火前的地毯上,用透明魔法膠帶修補她那本《千種神奇藥草和蕈類》。
“抱怨世界杯賽的安全問題。”珀西說,“他們希望對他們被損壞的財物進行賠償。蒙頓格斯·弗萊奇提出索賠一頂帶十二個臥室和配套按摩浴缸的帳篷,可是我摸透了他的底細。我知道他實際上是在一件用棍子支著的交口鬥篷下麵過的夜。”
珀西很是驕傲地理了理衣領。
韋斯萊夫人瞥了一眼牆角上的那座老爺鐘,如果你想知道時間,它是完全不管用的,可它卻能向你提供許多其他情況。
它有九根金針,每根針上都刻著韋斯萊家一個人的名字,鐘麵上沒有數字,卻寫著每位家庭成員可能會在的地方。有“家”、“學校”和“上班”,也有“路上”、“失蹤”、“醫院”、“監獄”,在普通鐘上十二點的地方,標著“生命危險”。
此刻,八根針都指著“家”的位置,韋斯萊先生的那根――是九根針裡最長的一根,仍然指著“上班”,韋斯萊夫人歎了口氣。
“從神秘人失勢那天起,你爸爸周末一直不需要加班。”她說,“現在他們要把他累壞了。如果他再不趕快回來,他的晚飯就糟蹋了。”
“嘿,爸爸覺得他必須彌補他在決賽那天犯下的過錯,對嗎?”珀西說,“說老實話,他沒有請示他的部門領導就當眾發言,有點不夠明智――”
“都是斯基特那個討厭的女人信筆胡寫,你怎麼敢因此責怪你爸爸呢!”韋斯萊夫人一下子就發火了,說道。
拉米亞眼神暗了暗。
韋斯萊夫人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個度,“如果爸爸什麼都不說,麗塔那老家夥又會評論說魔法部的人一言不發,有失身份。”
正在跟羅恩下棋的比爾說道,“麗塔·斯基特從來不寫彆人的好話。記得嗎,她有一次采訪了古靈閣的所有解咒員,然後管我叫‘長毛鬼’!”
“我說,你的頭發確實有點兒長,親愛的,”韋斯萊夫人溫柔地說,“你隻要讓我――”
“不行,媽媽。”
……
雨點啪噠啪噠地打在客廳的窗戶上,赫敏專心地讀著《標準咒語,四級》,韋斯萊夫人在對角巷給她、拉米亞、哈利和羅恩各買了一本。
查理在織補一個防火的套頭帽兜,哈利正在看書,拉米亞從裡麵看到了很多飛天掃帚的圖片,猜測那應該是一本關於魁地奇的書。
弗雷德和喬治坐在那邊的一個角落裡,拿著羽毛筆,腦袋湊在一張羊皮紙上,低聲談論著什麼,時不時偷看一眼拉米亞的方向。
拉米亞端端正正地坐在壁爐旁邊,腿上蓋著一條韋斯萊夫人親手織的小毯子,看著大家都各自忙碌,她什麼也不想乾,就想這麼一直發呆。
“你們兩個在乾什麼?”韋斯萊夫人從廚房裡走出來,嚴厲地問,一邊用眼睛盯著雙胞胎。
“做家庭作業。”弗雷德含糊地回答。
“彆丟人現眼了,現在正放假呢。”韋斯萊夫人說。
“是啊,我們有點拖拉了。”喬治說。
韋斯萊夫人瞟了一眼被喬治壓在胳膊下麵的紙張,一針見血地指出,“你們該不會琢磨著又搞什麼韋斯萊魔法把戲吧?”
“哎呀,媽媽,”弗雷德抬著頭看著她,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如果明天霍格沃茨行快列車被撞毀,我和喬治都死了,你想到我們從你這兒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毫無根據的指責,你心裡該是什麼滋味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韋斯萊夫人也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