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攬月居,叫來修竹,交代了一件事:“去把薑幼安尋常喝的避子湯藥給換了,要辦得神不知鬼不覺。”
……
薑幼安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她喚了聲秋蘭,一出聲,嗓子嘶啞得厲害。
她咳嗽起來,秋蘭趕緊進來先端來一盞清茶給她。
薑幼安喝了茶,緩了一會兒,身子還發虛,靠在床頭愣神。
秋蘭心疼道:“姑娘都已經定親,大公子還……”
她沒有再說下去,薑幼安無聲地笑了下,“他生氣,自然要泄憤。”
“姑娘,昨日看大公子那樣嚇人,你和蘇公子的婚事是不是不成了?”
“侯府不是能隨便得罪的,木已成舟,他想毀了這婚事,沒那麼容易。”
薑幼安兩手緊攥著身上的被子,“三個月,很快的,隻要再等三個月,陸玄衡他不放手也不行。”
她又問:“秋蘭,藥熬好了嗎?”
秋蘭說好了,去小廚房將避子湯端了進來。
薑幼安端起碗,一飲而儘,眉頭微微皺起,“這藥喝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
“還是原來的藥房,都是我親手熬的。”
薑幼安沒有多想,放下了藥碗,“新婚之夜的落紅,我可以想想辦法,但是我現在可千萬不能懷上孩子。”
……
陸玄衡之後幾日都去了城西軍營,直到月底,陸雲珠出嫁,他需要為妹妹送嫁,這才又回到了家中。
當初因為陸雲珠和沈鶴平在宴會上失態丟臉,陸老夫人氣了陸雲珠好一陣子,不過到了出嫁時,還是不忍心孫女受委屈,補了厚厚的聘禮,大操大辦了一番。
陸雲珠身穿嫁衣,同夫婿一起到廳堂上拜彆長輩。
眾人站在一旁觀禮,薑幼安看著那一對新人,想到自己也馬上要成親了,心裡五味雜陳。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玄衡站到了她的身邊,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等你成親時,我也為你備一份厚厚的大禮,為你送嫁,可好?”
那聲音低沉冰冷,含著詭異的笑意,薑幼安聽得心裡發毛,她蹙眉看了陸玄衡一眼,掙了下自己的手腕。
這一下沒能掙開,她低頭看,陸玄衡隻是握住了她腕上的紅瑪瑙手鐲,正是他送的那隻。
她轉動手腕,試圖將鐲子脫下來,可不知是不是她最近吃胖了,不管她怎麼使力,那鐲子都摘不下來,像一隻手銬一般死死地銬在她的手上。
陸玄衡撒開她的手,淡淡道:“好好觀禮吧。”
薑幼安瞪他一眼,沒再動作了。
這陸雲珠一走,家裡少了一個姑娘,陸老夫人還挺舍不得的,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陸老夫人便感慨道:“平日裡覺得那丫頭吵得頭疼,這突然一走,倒有些不習慣了。再過三個月,幼安也出嫁了,家裡姑娘隻剩下雲瑤,那就更冷清了。”
薑幼安聽見這話,出言道:“幼安在陸府受儘照顧,不日也要出嫁,到時候就不能報答長輩們的疼愛照拂了,不如趁著這出嫁前的幾個月,讓我到老夫人的房裡侍奉,表表孝心。”
趙氏一聽便知,薑幼安這是要故意躲著陸玄衡,去了老夫人房裡,陸玄衡就是想纏她也不方便。
“母親,難得這孩子一片孝心,您就應了她吧。”
陸老夫人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用意,點了頭。
陸玄衡看了眼薑幼安,嘴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