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著年歲輕輕便位高權重,極有可能後院妻妾成群,暴露孩子的存在說不得也算不上什麼。
靠著孩子能活,但想讓對方為掌中的金絲雀翻案卻是癡心妄想,還落得從此沒了自由的下場,不如靠自己來的乾脆。
柳無依抖著手捧起了對方放在膝上的手輕輕貼在頰邊,珠串有些膈臉,卻不影響她的笑恰到好處呈現出最美的角度。
“大人,求您憐惜。”
澹台迦南縱橫權力場十數年,早就練就了一雙識人的慧眼,所照見之人心思無所遁形,更何況是眼前這等堪稱稚嫩的模仿。
順著滑嫩到有些膩手的臉頰滑到下頜處,澹台迦南手上微微用力,柳無依順從的抬起下巴。
“想活命?”
柳無依那雙漂亮的杏眼中閃著希冀的光,紅唇輕啟:“求大人憐惜。”
澹台迦南唇角勾了勾,眼中卻是古井無波,手順著脖頸往下,披風的係帶散開,寬大的手掌順利的沒入柳無依的衣襟內。
柳無依雪齒輕咬豔紅的唇瓣,麵頰漸漸浮上潮紅之色,茶色的眼珠濕漉漉的像是去年句麗小國進獻的寶石,淚珠要墜不墜的掛在眼眶邊,一幅不堪承受的模樣,叫人隻想將美人擁入懷中,好生疼愛。
澹台迦南卻隻有越發濃烈的施虐欲。
許是過了很久或是隻有片刻,澹台迦南的手抽了出來,柳無依瞬間軟了身子斜靠在了桌旁。
隻見他脫下珠串隨手擲在了方桌上,又從袖中拿出一塊錦帕擦了擦手。
指尖一鬆,錦帕輕飄飄落在了腳邊。
“就憑你這副身子?”
這句話就像一個清晰明了的巴掌無聲打在柳無依的臉上,她眼中的淚瞬時落了下來,籠在袖中的指尖狠狠掐進了掌心。
她明白了,方才的那些不過是這個人順勢而為的羞辱,美色打動不了對方,他需要更有價值的答案。
手掌下意識的捂上腹部,心中思緒百轉千回還是決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柳無依理了理衣襟,端正身子說:“大人,奴婢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容稟。”
一個年方十六的小女子,在他麵前曉進退知分寸,知道事不可為又快速冷靜了下來拋出另一件事作為誘餌,可見是個有頭腦的人。
澹台迦南還真有了幾分將對方留下培養一番的興趣。
“說來聽聽。”
“大人,奴婢懷了您的孩子。”
車內的氛圍陡然凝滯住了,就連馬車外的風雪聲都變得輕不可聞。
“哈哈”低低的笑聲從上座之人指縫間傳出。
聲音越來越大,好似夜梟啼鳴亦像鬼語竊竊,尖利的音調化為長劍直透人心。
小太監澹台三驚詫的與何勇對視一眼,眼眸深處俱是深切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