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阿嚏!”淩昭說著又打了個噴嚏。
“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今笙趕忙倒了杯熱茶放到他手邊,“可彆是昨兒個在水榭邊被夜風撲著了?”
淩昭專注地看著卷宗,不理會他的絮絮叨叨。
今笙自顧自說著:“我說爺,您可千萬要保重好身子,您若是倒下了,咱們茗姑娘可就沒主心骨了。你就算為了她,也得對自己上點心。這麼一個小姑娘無父無母的,要是沒人疼惜,那就太可憐了,小的覺得吧,您若是喜歡人家,不能總默默守著,您得主動點,那戲本子裡不都說了……”
今笙說著說著,隻覺得一道寒光射向他,而且越來越冷,後頭的話就自己給斷了,咽了口唾沫,“爺,怎麼,怎麼了嗎?”
淩昭涼涼道:“我覺得你去做說書先生,比在我身邊做小廝有天分,回頭去賬房領三個月月錢,趕明兒彆回府了,去夕水街的茶樓裡說書去吧。”
今笙慌得“撲通”跪下,“爺,我的大爺,今笙七歲就是您的人了,十年情分,日夜廝守,這一身的功夫還是您手把手教的,您怎麼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啊!”
淩昭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把卷宗一撂,壓住火氣,“繼續說。說重點。”
“重,重點?”
今笙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後立馬正色道:“重點就是今兒個您得去墨家盯著點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淩昭憶起昨日墨世昌在蕭茗眉心落下的一吻,瞬間臉就黑了。
“彆跪了,咱們去……”
話音未落,房門被敲響,隨風低聲道:“大公子。”
“何事?”
“東宮來人了,太子請您入東宮議事。”
看來是從南疆抓回來的叛軍有人招了。
這通敵的大案看似層巒疊嶂,密不透風,可是隻要有人吐口,一旦撕開了一點口子,那接下來就都瞞不住了。
目光微凝:“備馬,入宮!”
“是!”
——
京郊桃林
蕭茗和淩懷夕下車,湖邊柳樹輕拂,湖水如綢緞一般蕩漾著,微風徐徐,讓人心曠神怡。
蕭茗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心情輕鬆暢快了許多。
“二姐,咱們快過去吧!”淩懷寧從另一輛馬車下來,朝懷夕使勁揮手。
湖邊的水閣裡已經很熱鬨了,今日的宴席原本隻是女兒家的生辰宴,上京城裡的名門千金公子卻幾乎都來了。
因著墨鳶與二皇子訂婚的關係,原本地位平庸的墨家自然跟著水漲船高,巴結的人絡繹不絕。
蕭茗才走進水閣,便看到墨鳶與孟清璿一左一右圍坐在一位姑娘身邊,滿臉堆笑,熱絡地聊著。
那姑娘衣裙上都用金絲和彩線繡著穿花百蝶,腕上帶著一串縷金鐲子,連頭發絲都透著貴氣。
三人身邊又簇擁了一圈世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