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擺了擺手,“上大學那會兒體育課學過,但是早就忘了。”
當初搶課沒搶上才報的太極,考試都是卡著分過的,到現在也就還能想起來個起式。
這老爺子一看就是練了很多年,我哪敢在人家麵前班門弄斧啊。
麵對我的推辭,老爺子並不惱怒,臉上依舊是和善慈愛的笑容,“沒關係,就當是陪老頭子我說會兒話,有時候身邊太安靜了也不好。”
既然老爺子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推拒,那就是我不懂事了。
能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公園裡的人,基本上藏龍臥虎,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我穿著運動服,站在老爺子旁邊,一招一式地學著,看起來很是滑稽。
“小夥子,你看你打的不是很不錯嗎,年輕人不要總是妄自菲薄。”
“您客氣了,和您比起來我還差得很遠。”
老爺子哈哈笑了兩聲,“不能這麼想啊小夥子,不要拿新發的嫩芽和大樹去比,隻是靠時間積累起來的東西是沒有比較的意義的。”
“一秒和一分之間,能比的隻有長短,除此之外,又有什麼用呢?”
“我從七十歲才開始打太極,到現在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成現在這樣,如果將同樣的時間投射到你身上,你做的絕對會比我更好,時間的影響並不大啊。”
聽老爺子這麼說,我突然覺得醍醐灌頂,我一直都想著怎麼用最短最快的時間去追趕彆人積累了許多年才得到的東西。
並且一直為了這些而患得患失甚至懷疑自己,現在想想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套上的枷鎖。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晚輩今天才是真正領教了。”
老爺子收式,看著我搖了搖頭,“客氣什麼,我說的又不是什麼聖賢的大道理,能對你有所啟發那是最好了。”
“我覺得和你有緣分,不如以後你和我一起打太極怎麼樣,老頭子我也算是有個伴。”
“能和您一起打太極,是我的榮幸。”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江儉。”
老爺子聽後在嘴裡反複念叨了兩句我的名字之後,對我笑了笑,“原來是你,你是許家那個丫頭的丈夫。”
聽老爺子說許知夏是許家那個丫頭,我心裡暗道不好,看樣子老爺子應該和許家有不淺的交情,我的出身已經被扒了個底掉,估計又得受人白眼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老爺子並沒有因為我的身份而對我改變態度,反而說了句,“是個有本事的孩子,我沒看走眼。”
說完老爺子收拾東西,拉著音響箱子往公園外走,朝著我揮了揮手,“小江啊,明天還在這兒打太極,你可彆來晚了!”
下意識應聲之後,才想起來我還不知道老爺子叫什麼名字,
“哦好的,哎,老爺子,我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