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畜生!
滾燙清液緩緩流淌,帶來真正灼熱發癢之意。
冷芳攜雙眸微暗,裹滿殺意,臉色陰沉沉的,正是他此前對邪魔大開殺戒時會有的臉色。
青蛇猶自不覺,或者說感知到殺意也不當回事,難耐地舔著人類的側頰,將猙獰邪惡的醜物在白雪一般的肌膚上剮蹭,動作越來越囂張放肆,甚至直奔大腿內側而去。
冷芳攜再無法忍耐,養精蓄銳數日積攢下的力氣全數砸到青蛇身上。即便如此,青蛇也隻是滑到床榻下,並未因他的舉動受傷,好似還覺得人類正與它玩耍,歪歪醜陋蛇頭,又欲上床。
扯出一段柔軟雲錦,神經質地擦拭腿部的古怪液體。空氣中漫出淡淡的,令冷芳攜殺意愈盛的味道。
他揚聲喊道:“習青衣,滾出來!”
“嗯?終於願意主動找我了。”前一刻說去其他地方搜尋寶物的修士幾乎是瞬間來到榻前,他看到形容狼狽、神色冷硬的冷芳攜,又瞥了眼妄圖攀上的青蛇,愉快地笑開,“啊,這畜生發情了。”
分明是他的心魔,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他身體的變化,習青衣卻毫不留情地辱罵青蛇。
他看著冷芳攜擦拭身體,目光在那一段灼人的肌膚上流連,假模假樣地道歉:“真是抱歉,這頭蠢物隻知道遵循本能行事,無法控製欲望。不過從前發情時,它向來獨自忍耐,今回這樣對你,說明它很喜歡你。”
冷芳攜緊咬的齒關泄出一聲冷笑。他本就貌美驚人,從前高高在上、姿態凜然時就美得不可方物,令人心折;此時境遇淫靡困窘,麵帶怒色,脖頸連帶側頰染上淡淡的粉意,雙眸殺意盎然,眼波流轉間更是驚心動魄,令人橫生摧折欲望。
習青衣施術清除掉那些液體,慢悠悠說:“好啦,我將這蠢物帶走。彆再生氣了。”
果然說到做到,留空間給冷芳攜一人平心靜氣。
他與青蛇消失後,冷芳攜麵龐上驚心動魄的怒意一瞬間沒了蹤影,隻餘下淡淡之色。無視腿間殘留的熱意,冷芳攜重新睡下,望著滿室符文。
剛才的憤怒當然是真,卻也沒那麼真。自被俘虜時,他就有恐怕會遭受一些淫靡對待的覺悟,青蛇的舉動尚在忍受範圍內,突然發怒隻是為了讓習青衣帶走青蛇——他需要大量時間破解符文,青蛇的存在到底擾亂他的思緒。
果然隻不過麵露怒意,隨意說幾句話,接下來的發展便如冷芳攜所願。
習青衣這麼順著他,想必是將他當成取樂的寵物了,時好時壞的逗弄。
沒關係。冷芳攜麵無表情地想。
很快,他會讓習青衣看到他真正發怒時的模樣。
此後幾日難得清靜。
冷芳攜很快破解大半符文,隻在一些關鍵處難有進展。不過那也足夠了,他要的不是完全破開符文陣的束縛,隻需符文陣有一瞬的失靈即可。
他算著時間,等待出手的時刻到來。
“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
敵血飛濺石榴裙
有生之日責當儘
寸土怎能夠屬於他人
番王小醜何足論
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習青衣前日搬來一套月光石製的桌椅,此刻靠在椅上,雙目微閉,緩緩唱著詞句。聲音雖然沙啞,仍能聽出詞句間流暢悠揚的語調。
青蛇盤在對麵,難得安靜。
“唱得好。若我在外麵,定會給你賞錢。”冷芳攜諷道。
習青衣悠然地以指點桌:“這廂謝過客官的賞錢。”
冷芳攜冷哼一聲,再不說話,隔一陣聽見習青衣又咿咿呀呀唱起來。
他凝神閉目,作休憩狀,實則養精蓄銳、蓄勢待發。
習青衣雖有習青衣之名,其實不完全是千年前拔山倒海的合體大能,這些天來看,最多也隻化神。加上終日困在秘境之中,修為更要大打折扣。他被困住一是未能察覺到習青衣的暗算手段,二是星樞宮內複雜精妙的符文陣。
即便不能破開符文陣的束縛,但隻要能令其失效半刻,他就能破開修為禁製重回元嬰巔峰,縱然不能一擊斃命,也有餘力逃走。雖然恢複修為會引來秘境規則的反噬,那也是之後才需考慮的事情。
有把握令符文失靈後,冷芳攜便蟄伏等待。
他本命靈劍為霞光,顧名思義,日出日落之際劍意最為強悍。星樞宮內不分日月,不代表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白日靈機浩蕩,呈上升狀;夜晚靈機沉靜,下沉九幽。隻需觀測天地靈機的變動就能掌握時間變化。
秘境也是一方天地,當然有靈機變動。冷芳攜凝神觀察,沉到底部的靈機已漸漸飄起,往上拔升。
此刻正是日升月落之際!
冷芳攜驟然睜眼,經絡中僅存的微弱靈力全數榨出,分為四道奔向四麵牆壁上符文關鍵處。在靈機阻隔下,符文陣失靈片刻。
氣力和靈氣灌入體內,久違地重獲掌控天地的力量。浩蕩靈波衝開修為禁製,這一瞬間,秘境震蕩,一位正值巔峰期的元嬰修士令天地為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