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下,秦采薇差點從床上跌下床來。
她表情驚慌中透著一絲絕望:“郡主,怎麼辦?那燕雄若是後悔……
如此,我是當真沒有活路了。”
溫知虞心下也沒底,但還是出言道:“秦姑娘,你先彆慌,也彆胡思亂想嚇著自已。
皇上金口玉言,已經幫你們退了這門親事,那你現在便是自由之身。
即便永明郡王後悔,隻要秦家能站在你這頭,你咬死不同意,他便拿你沒法子。
你先更衣,我陪你一起出去。”
秦采薇含淚點頭。
因傷得不輕,秦采薇連更衣都費了很大的勁,又見氣色實在差,便請溫知虞為她撲了些許粉,抹了胭脂和口脂。
出門時,一個比其他侍從稍微穿得更好些的侍女看了又看,忍不住皺眉:“小姐,您怎麼還上妝了?您這樣……”
秦采薇看過去:“怎麼?家中來客人了,我就那般披頭散發、麵無人色地出去見客麼?
讓人見了,豈不是徒惹笑話,給秦家丟臉?”
侍女被說得啞口無言,隻得低了頭:“是奴婢失言了。”
可秦采薇並不打算放過她:“你既知曉自已話多,以後就少說話。”
侍女微驚地抬頭,咬唇。
秦采薇瞪了她一眼,扶在溫知虞手腕上:“有勞郡主陪我一程。”
溫知虞頷首:“無礙。”
秦采薇是個愛憎分明、性子很烈的女子,她今日既是幫七皇子來的,那必要的時候,就得護上一護……
兩人被侍女引著前往前廳。
剛進了院子,便聽屋內傳來一聲比一聲更難聽的喧嘩與爭吵。
侍從們全都好奇地倚在門口,腦袋疊腦袋,伸長脖子往裡看。
先前被秦采薇訓斥的侍女立即上前,出聲嗬斥:“都擠在此處做什麼?”
侍從們被嚇了一大跳,頓時化作鳥獸散。
秦采薇握緊溫知虞手腕,深吸了一口氣,挺直疼痛的身體邁入前廳。
“采薇見過祖父母,見過各位叔伯嬸母……”說著,她將目光落在如一座紫色小山般的燕雄身上。
燕雄也轉頭看她,猩紅的雙眼充滿戾氣,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
秦采薇單薄的身體微微顫了一瞬,溫知虞察覺到,抬手覆住秦采薇的手腕。
秦采薇感受到她掌心的溫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穩住了身形。
屋內其他人紛紛起身:“聽聞臨川郡主來訪,但實在抽不開身迎接,望郡主見諒。”
溫知虞淡笑:“是我叨擾了,我受七皇子殿下所托,前來探望秦小姐,聽聞永明郡王也來了,便一同來打個招呼。”
她話音還未落下,便見秦府的人麵露驚訝,交換實現。
燕雄甕聲開口:“是你?”
他直勾勾看著溫知虞,肥厚的嘴唇微張,猩紅的雙眼一動不動。
秦采薇見狀就要將溫知虞拉至身後。
溫知虞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這才看向燕雄:“永明郡王。”
“我記得你。”燕雄死死盯著她:“你,是燕止危的女人?”
溫知虞蹙眉。
秦采薇忍痛冷笑:“永明郡王不僅腦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