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吃下小雪女後,嬴政就發現趙姬有些不對勁,接連數日,兩人一起共進晚餐之時,趙姬總是有些心不在焉,對於這種異常,嬴政哪裡會看不出來?
這一日吃過晚飯,嬴政送趙姬出殿,沒讓趙姬直接上了鳳輦,笑道:“今天月色甚美,母後可否隨寡人散散步?”
趙姬抬頭看了看,哪來的月色?今天是陰天啊,烏雲把月光星光全部遮的乾乾淨淨,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全靠燭火照明。
但是既然嬴政有興致,趙姬也不會掃他的興。
趙姬白了嬴政一眼,這是對他蹩腳借口的鄙視。
“行吧,正好哀家也想消消食,就請大王護送哀家回宮吧。”
然後又加了一句:“今兒個月色是挺美的,都沒什麼風呢。”
嬴政麵展笑顏,輕笑著說道:“那就多謝母後給寡人機會了。”
聽著呼呼的風聲,點頭補了一句:“是沒什麼風呢。”
即便是如此黑夜,可是嬴政依舊看得分明,最後這句話一說,趙姬硬是沒忍住又寵溺的白了自己一眼。
逆子就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嬴政揮了揮手,不讓人跟著,嬴政取來一個宮燈照明,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慢慢向著甘泉宮走去。
天色太暗,對嬴政來說雖然毫無影響,但是對趙姬來說就不一樣了,就嬴政拿著的這麼一盞宮燈,那是真的什麼也看不見。
而且趙姬膽子實在不大,天這麼黑,又隻有他們兩人,她還真有點小害怕,往嬴政那邊貼了貼,跟的更近了些。也隻有在嬴政身邊,她才會什麼都不怕。
趙姬心中得意的想:逆子雖然是逆子,但是逆子擋在身前,還真是讓人心中踏實。
趙姬看了看嬴政在黑夜中依舊輪廓高大的身影,還真是什麼也不怕了。
嬴政不用回頭身後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忍不住莞爾一笑,倒也沒笑出聲,隻是悠悠說道:“許多年來宮裡死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冤鬼厲魂,這麼黑的晚上,母後可要小心些。”
嬴政這話嚇得趙姬嬌軀抖了一抖,趕緊更上前半步,牽著了嬴政的袖子。她原本不怕了,但是被這專門一嚇,明知道是嬴政在逗她,還是有些本能的慌張。
在牽上嬴政的袖子以後,心才又踏實下來了,然後就是怒上心頭,伸出另一手纖纖玉指,擰了嬴政胳膊一下,倒也沒怎麼舍得用力,雖然用力也沒什麼用。
“你這逆子,哀家好心陪你散步,你竟然還敢嚇唬哀家,看哀家以後還陪不陪你!”
嬴政故意裝作吃痛,哀鳴出聲:“哎呀,好痛,母後太用力了,母後怕是忘了,最近功力大進,如此用力寡人怎麼吃得消啊?”
趙姬自然知道嬴政是在裝,但是聽著嬴政慘兮兮的聲音,還是心中一軟,嬌哼兩聲,在方才擰的地方輕輕揉著。
嘴上卻是不饒人:“活該!這就是嚇唬哀家的代價!”
嬴政委屈道:“母後,寡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是母後太心急了。”
“母後想一下,寡人乃是天生神聖,乃是天子,有寡人在的地方,皆是神聖之處,又豈會有什麼魑魅魍魎呢?又有什麼厲鬼惡魂膽敢在寡人麵前放肆?”
“有寡人陪在母後身邊,又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
趙姬點了點頭,感覺說的非常有道理。
“說的確實有道理,哀家的政兒自幼便是天生神聖,自然是什麼邪祟也不敢近身的,不對,是連這鹹陽宮都不敢進。嗯,真不愧是哀家的兒子。”
說著趙姬也與榮有焉得意的笑。
嬴政也是跟著笑道:“母後既然知道,那剛才為什麼還要攻擊寡人?現在感覺還疼著呢,母後最近真是功力大進呀。”
趙姬瞬間收回笑顏,感覺有些尷尬,照這個道理說,方才是有些魯莽了,不過趙姬清瞳一轉:“哼!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話不說快一些?而且誰讓你要提起這個話題?還是你的問題啊,這可怪不得哀家。”
嬴政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那看來確實還是寡人的錯呀。”
趙姬哼哼得意:“知道就好,哀家原諒你了,以後不要再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