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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特不信任本雅明,從各方麵來說,“偷盜者”之間都沒什麼信任可言,如果有機會,能騙到對方反而會更有意義,或者更有樂趣。
即使艾絲特沒有這方麵的偏好,她還得提防本雅明改變念頭,再度寄生兔子的可能性。
她不能將兔子單獨留在旅館,也不能繼續帶著他,大半夜的在街上轉悠,萬一跟那個疑似玫瑰學派的信徒遇上,會給兔子帶來危險。
所以兩人正坐在出租馬車上,前往佐特蘭街36號。
“你不介意跟我去拜訪黑夜女神教會相關的地方吧?”艾絲特這樣問。
兔子疑惑地撓了撓頭:“其實我是無所謂的,我沒有信仰過什麼。還在東區的時候,我跟教會的人見過很多次,至少他們幫忙救了很多人,看上去挺好的……”
“我知道你沒有什麼虔誠的信仰,我以前也是。”
艾絲特衝兔子眨眨眼,用笑容安撫了這個不安的男孩,自從被本雅明寄生後,他就顯得心神不寧,總是疑神疑鬼。
兔子下意識追問道:“那你現在有嗎?”
“有,我信仰的那位對我有恩情。”艾絲特很坦然地說,“但是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好嗎?”
“可是你……”兔子欲言又止地收回了問題,他想起昨天那些人對艾絲特奇怪的態度,“所以他們都是黑夜教會的神職者?”
艾絲特沉默了好幾秒,追憶的目光落在車外的街道上:“算是吧。更多情況下,他們是守護者,是戰鬥者……與異類戰鬥,也與自己戰鬥。”
艾絲特垂下視線:“不過這些都跟你關係不大,隻是我要去做一些關鍵的事情,不方便帶著你,我需要將你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你也是嗎?”兔子的眼睛逐漸發亮,他似乎想起了過去自己遺忘的空白,那些模糊的回憶並未變清晰,卻有了可被描繪出的落點,“守護者?戰鬥者?”
車廂裡安靜下來,車輪在地麵上滾動,帶著車身微微搖晃。
“我不是,我隻是一個過客。”艾絲特笑著回答道。
如果麵對這個問題的是克萊恩,一定會有不一樣的答案。
克萊恩一小時前的來信,艾絲特已經看過了,信裡提到的“人格分裂問題”,還有“卓婭與你的聯係”,倒是讓艾絲特理解克萊恩為什麼會擔心,他或許是向“愚者”報告了這件事。
而“愚者”知道的應該更多才對,難道祂也有相同的憂慮?還是單純為了安撫克萊恩這位眷者,而展現出的態度?
在思考的同時,艾絲特也抬起手,猛地從鬢角拽了好幾根頭發下來。
她果斷的舉動看得兔子一皺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角,感覺隱隱作痛。
艾絲特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我拔的又不是你的頭發。”
“但是看著好痛。”兔子嘀咕了一聲。
他不理解艾絲特要做什麼,隻是看著她手指輕巧地繞起那幾根發絲,結環穿口又拉緊,很快將它們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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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特擺弄了一下打結的發絲,然後從挎包裡抽出手帕,將它包起來,遞到兔子手上。
“這是,給我的?這不是你的頭發嗎?”
艾絲特笑著點頭:“拿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呢。主要是驅邪……我的意思是,它可以給你些好運,驅趕某些不好的東西,比如那位雅各先生。”
兔子連連點頭,將包著發絲的手帕,塞到了自己的最裡側的口袋:“我一定會收好的!”
數分鐘後,馬車抵達了目的地,停在黑荊棘安保公司的門外。
——
羅珊坐在櫃台後麵,今夜輪到她值班看守武器庫,其他文職人員差不多都已經回去了,離交班的時間還有一會兒。
門被敲響的時候,羅珊立刻放下了手上的《時尚頭條》雜誌,衝外麵高喊一聲:“請進!”
艾絲特走進來的瞬間,有那麼一刻的恍惚,羅珊比她印象中要瘦不少,原本還帶著嬰兒肥的圓臉變得瘦削,笑起來時酒窩不太明顯了,隻是那雙眼睛依然充滿亮晶晶的好奇,打量著門邊走進來的女士與男孩。
但艾絲特很快又收斂起自己的感觸,微笑著詢問羅珊:“請問弗萊隊長在嗎?”
“在的,請問你是……”
艾絲特平靜地行了個禮:“麻煩你幫我跟他帶句話,就說昨天見過麵的那位女士,有些小事情想麻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