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厲寒走得急,飯是一口沒吃,薑楠怕他餓著了。
她打包了很多飯菜,還有湯。
雲驍已經吃過了。
而且他是病人,他吃的東西特彆注意。
薑楠想著冬瓜湯是利尿的,便問雲驍,“你要不要先喝點湯,這個湯比較清淡,適合傷後喝。”
雲驍不敢喝湯。
他這會兒那裡受傷了,還插著尿管。
排尿都困難。
哪敢喝什麼湯。
說了聲謝謝,他委婉拒絕了。
看著厲寒吃飯的時候,薑楠一直盯著他看,雲驍好羨慕。
雲驍曾經對愛情,也是十分有渴望的。
若能擇一良妻,他必用儘此生來守護她,疼她。
但他沒那麼好的運氣。
現在又成了個廢人。
這種打擊,要把雲驍壓垮。
但他知道他是男子漢,他必須振作。
厲寒吃完以後,薑楠收拾了一陣,說要回去時,厲寒要送她。
她沒讓,“你多陪陪雲驍吧,小陸在樓下等我,他會送我回去的。”
“那你到家給我個電話。”厲寒揉了揉她的腦袋。
病床上的雲驍打趣地笑道,“厲寒說他戀愛了,果然是真的。你們倆的狗糧太甜了,我怕得糖尿病。”
等薑楠走後,雲驍看著厲寒,無比嚴肅道:
“厲寒,我那裡受傷的事情,不許告訴你家薑楠。”
厲寒看了看他頭頂的藥瓶,快要見底了,他按了護士鈴,“為什麼?”
“要我麵子的好不好。”雲驍勇瞪他一眼。
他回以一個無比認真又無比嚴肅的眼神,“抱歉,薑楠已經知道了。”
“不是,厲寒,你怎麼不給我留點麵子,什麼都往外麵說?”
厲寒一本正經,“我沒去外麵說,隻是在家裡說。”
“你……”雲驍瞪著他,“你要氣死我。你向我保證,除了薑楠以外,不許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
這時,護士走進來。
厲寒讓她把雲驍的藥水換了。
等護士走後,厲寒才又說:
“如果你的事情會被傳出去,那也一定是姓方緣的功勞。”
這時,雲驍才反應過來。
這件事情還有方緣知道。
這女人不是善類。
厲寒問,“要我警告她嗎?”
“你不提她我還沒想到這一點。說不定,她已經把我傷了命根子,不能人道的事情,早傳出去了。”
厲寒:“這個女人回國,準是沒好事的,我讓小陸去敲打敲打她。”
雲驍問,“小陸是誰?”
厲寒看了看雲驍頭頂的藥水,兩瓶250毫升。
加起來就是500毫升。
這兩瓶藥水輸下去,全是冰涼冰涼的。
他把帶來的暖水袋,燒暖了,墊在雲驍的輸液那隻手下。
雲驍問他,“厲寒,小陸是誰。”
厲寒這才答他,“戴鴨舌帽的那個男人。”
雲驍皺眉,“厲寒,從這個鴨舌帽男跟著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很懷疑他的身份,他到底是誰,怎麼一直不敢讓大家看他的臉?”
厲寒卻不答反問,“雲驍,你相信多維度空間的存在嗎?”
雲驍:“你又提這個多維度空間乾什麼?你實驗室研究的東西?”
厲寒:“以後我會告訴你,他是誰的。你把薑唯一的那些資料放在什麼地方?我讓小陸繼續去查。”
雲驍:“你有眉目了?”
厲寒:“薑楠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薑唯一給她做的受孕手術,我懷疑,薑唯一是拿了我的精子,去做的這次手術。”
雲驍:“這還用懷疑嗎,這就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疏忽了,疏忽了。”
饒是在病痛中,雲驍也激動不已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嘶……
忘了腿上有傷。
他激動道:
“厲寒,不用查了,薑楠這孩子肯定是你的。”
“你說你們倆多有緣分。”
“你一直暗戀她,她一直婚姻不幸。”
“就算你沒有想儘一切辦法娶她,你們倆的命運最終還是會因為這個孩子,而連在一起。”
“這就是天注定的緣分!”
“這麼天大的好消息,你告訴薑楠了嗎?”
厲寒淡淡道,“沒有。”
“你怎麼不告訴她?”
“……”厲寒沒回答。
但雲驍知道,他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萬事都求周全。
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會告訴薑楠。
雲驍認同道,“我覺得你考慮得對,百分百把握了,再告訴薑楠。那些資料在我抽屜裡,密碼是我生日,你知道的,你自己去拿。”
當天下午。
厲寒去雲驍的辦公室,拿了關於薑唯一工作手術的資料。
然後,又把這些資料,交給了鴨舌帽男。
鴨舌帽男看了後,分析道:
“小舅,小舅媽手術當天,薑唯一還做了另一台受孕手術。”
“也就是說,小舅媽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是懷了你的孩子。”
厲寒眼神複雜,“所以才讓你去查。”
鴨舌帽男:“小舅,你是怕小舅媽,不在這二分之一的可能性之中?”
厲寒的眼神,又變得無比堅定:“我相信,這個孩子肯定是我的。”
鴨舌帽男想了想,道,“要不,我去把陸淮書拉出來,揍他一頓,讓他說出實話。”
厲寒:“你不適合和他見麵。”
鴨舌帽男:“但是他早晚會知道我的身份的,而且這件事情也早晚會和小舅媽牽扯在一起,早晚會暴露。”
回應鴨舌帽男的,是厲寒的沉默不答。
他望向窗外被夕陽籠罩著的城市,眼裡浮過晦暗之色。
他的心中,仿佛壓著什麼事情。
這天晚上,他回去的時候,薑楠已經睡了。
他小心翼翼地鑽進被子裡,又輕輕地從身後抱住了薑楠的腰。
薑楠其實早在他去洗澡的時候,就醒了。
她一直在等他。
幾乎在是他抱住她的同時,她已經翻身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今天回來這麼晚,我有一點想你呢。”
“隻是一點,不是很多嗎?”厲寒不滿。
“厲寒,做人要懂得知足。”
回應薑楠的,是厲寒溫柔的索吻。
他們吻了很久,很久。
他們彼此索取,他們鼻息相纏。
在厲寒的溫柔化骨中,薑楠昂起了纖細的脖頸。
厲寒便沿著她白皙纖長的脖頸,一寸一寸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