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皎皎支吾道:“不太合……但!”她眼珠轉著,“但合情理!”
“什麼情理?”蕭元馳冷冷道,“你和太子的情理?”
“怎麼可能!”殷皎皎吸了口氣道,“是我和太子妃的情理!王爺,我和堂姐近十四年未見過了,難得她來,我怎麼也得親自招待與她敘敘舊吧。”
“倒不知你何時與這位堂姐關係這般好了。”
“這不是正準備變好嘛!”殷皎皎急道,“王爺難不成舍不得我?”
蕭元馳臉一沉,便聽太子妃遙遙道:“七弟,我頗想皎皎,不知今晚可否割愛片刻?”
不愧是能當太子妃的堂姐,在完全沒有溝通的情況下,居然能如此及時的幫她解圍,殷皎皎立刻衝她投以感激的目光。
顧雪芝也到了,笑著勸:“王爺,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們姐妹難得相見,說些體己話罷了,您何不成全?”
那邊求,這邊勸,若在往常蕭元馳不會堅持,他本也不是多麼講規矩的人。
不想,他道:“雪芝,今日你雖是壽星,但秦王府到底還是我的府邸,對嗎?”
話不算難聽,不過就是讓人不要指手畫腳罷了,至少殷皎皎聽過更難聽的,但被說的對象是顧雪芝,那就是難聽極了。
在殷皎皎的記憶裡,蕭元馳對顧雪芝從沒這樣提點過。
顧雪芝怔然道:“七哥……”
“這不是清寧殿,此時亦不是親朋小聚,慎言。”
蕭元馳甚至沒有給她安撫的眼神,他隻盯著殷皎皎。
難得顧雪芝也能碰壁,殷皎皎本能的想要幸災樂禍,奈何蕭元馳緊盯不放,她不得不壓下嘴角看向一邊。
“王爺,孫夫人說得對,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話說啊主隨客便,我再不過去就要怠慢孫夫人請來的貴客了。”
話音還未落她便扭身想跑,迫不及待的勁頭隔著三丈遠都能感覺到,蕭元馳不知哪來的邪火噌的竄了起來,他一把拉住她。
“殷皎皎!”
這一聲喝含著前所未有的急切,連上座的季淑妃都聽的一清二楚。
“元馳,你和皎皎做什麼呢?”
蕭元馳手上使力恨不得捏碎那隻腕子,殷皎皎吃痛,怯生生求饒:“王爺……”
可惜王爺不懂憐香惜玉,根本不理她的求饒,隻寒聲道:“母親,皎皎記錯了坐席。”
季淑妃這才注意到下麵幾張單人座席,奇道:“這……怎麼空了三個?還有誰沒到嗎?”
“人已經齊了,隻是大哥大嫂來得突然,皎皎一時亂了章法。”蕭元馳強硬的拽回殷皎皎,“來人,再添一副餐具。”
男人沒有壓聲,看著是在回答季淑妃,實則也是說給旁人,尤其是殷如玉聽。
“王爺!”殷皎皎慌道,“坐哪裡有什麼關係,難得在秦王府給孫夫人慶生,你和她定有話要聊,坐的近些也方便敘話嘛。”
她已經沒空陰陽怪氣,而是真心實意搬出心上人來吸引蕭元馳,她甚至求助般看向顧雪芝,希望她跟上,奈何,足智多謀的孫夫人還在打擊裡沒緩過勁,隻怨毒的瞪著她。
蕭元馳猛地一拽,拽的殷皎皎不得不撞進他懷裡,他就勢攬住她的腰,低聲道:“我與她何時都能聊,和你不行。”
“哪裡不行,我與你也哪裡都能聊!”
“說的對。”
“啊?”
蕭元馳倏地笑起:“王妃既如此說,今夜,我便與你在這裡暢聊到天明。”
說完,他將她摁在了剛添出的椅子上。
“你,你!”
殷皎皎百口莫辯,蕭元馳從不耍無賴,至少沒對她耍過,這是第一回,實乃無賴界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