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昕瞳孔微縮,忍不住捂著嘴驚訝的看向齊嬤嬤,齊嬤嬤笑著點點頭:“沒錯,禦賜的!”
“昨日,夫人剛昏迷,宮裡便來了聖旨,連禦醫都曾診斷不會蘇醒的世子,竟在夫人精心料理了三載後,奇跡醒來,皇上十分感動,便賜了這塊貞潔牌匾,有了這塊牌子,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休你了。”
一時間,宋芸昕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七分憂愁,還有三分是令她自己也不恥的竊喜。
謝琰不是沒有休她,而是不能休她,她卑劣的用一塊貞節牌匾將自己緊緊與謝府粘上了,甩都不甩。
不行,她要去找他。
去到景瀾院的時候,常寧正端著一碗醒酒湯和金瘡藥往臥房而去,宋芸昕自然的接過那托盤,景瀾院沒有丫鬟,小廝們定是沒有她照顧的細心。
一想到謝琰是因為她挨了國公爺的打,因為她連日借酒消愁,她便覺得此事理應代勞。
室內燭火熒熒,宋芸昕看著床上一身酒氣昏睡的男人。
再看他那被國公爺打紅的臉頰依舊未消散,她水潤的眸光微凝,趕緊在床邊坐下,擰開金創膏。
謝琰的皮膚比普通男人的都要白皙細膩,宋芸昕將臉湊近,杏眼微眯,這幾日倒是曬黑了些,她柔嫩的指腹輕輕將藥膏暈染開,然後仔細的一點點的抹了上去。
誰知此刻,那不省人事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一手握住了她正塗藥的手腕。
此刻,兩人離得非常近,溫熱的呼吸都交織纏繞在一起,嚇得宋芸昕瞪大眼睛。
又來了,上次他喝醉了也是這是這樣,然後還……
想到那一夜的情景,宋芸昕隻感覺臉頰都快燃燒起來,心裡一陣恐懼,立刻努力想要掙脫。
謝琰定眼看了看她,不僅沒鬆手,還將她的手腕往他身上拽了拽,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又想趁我醉酒訛我替你負責?”
他明顯沒有上次那樣爛醉,見宋芸昕紅著臉不說話,他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猛地鬆開她的手腕,讓她因慣性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
待她站穩,抬頭望著床上的男人一眼,又立刻垂下眼眸,低聲道:“我來此,是想叫世子將我貶妻為妾,我不想因為一塊貞潔牌匾耽誤了世子的婚姻大事,我會本本分分待在宜蘭居,絕不打擾世子日後娶妻生子。”
謝琰濃眉一挑,直勾勾看著她,忽的就笑了。
“宋芸昕,你怎能這般下賤,你願意做妾,可我謝琰的妻子,我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後宅有姬妾這等事,不會在我謝家發生!我現在雖休不了你,但你我可以自願和離。”
說到這兒,謝琰便想起了蕭熠在弦音坊定製了一把琴,那交貨日期就是他休妻之日,且蕭熠至今帶著宋芸昕送的香囊,定是餘情未了,琴也是給她定的。
他暗笑那蕭熠,果真是個膚淺愚笨的之人。
明明都已娶了北燕公主,卻還惦記著舊情人。
“其實你若願意伏低做小,與我和離之後,以你曾經四處留情的經曆,京都城內你不乏選擇,甚至有比我謝家更權貴的人家,此事我都可以為你出麵澄清,你我並無夫妻之實,嗬嗬,不過我想能接受你的人,大抵也不會在意你我的清白與否”
他口中還有些酒氣,但頭腦清醒,言辭清晰,句句殺人誅心。
“你彆說了!”
她眼睫輕顫著,心中的那股酸澀壓也壓不住,一抬頭已是淚珠亂滴,發紅的杏眼柔中帶剛,望著他。
“謝臨安!我已是你的人,此生都不會與你和離,更不會再嫁!”
見她落淚,謝琰本就有些招架不住,此刻,她說的這話更是令他猛地打了個寒顫,他神色陡然一變,猛地從床上起來,站在她麵前,將她整個罩在陰影中,蹙眉問道:
“你什麼意思?你怎麼就是我的人了?那日我不是沒同你圓房嗎?”
少女咬著下唇,抬頭望向他的臉,臉頰倏地一紅,又下意識的彆過頭,低聲道:“是沒圓房。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