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梅也覺得合理,能在薑家做到這些事情的人,並且有動機這樣做的,除薑婉茹外,沒有第二人選。
倘若這一切都是薑婉茹做的,那茹姐兒這個人,就有些可怕了。
“不論如何,事已至此,近期暫時不能動她了。”
“她們兩姐妹害得母親您被祖母警告,難道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趙晗義憤填膺道,“哪有那麼便宜的買賣!”
“晗兒,靜下心來。”薑梅抬手捧起女兒的臉,露出安撫的笑容,語氣溫柔又親切,“記住母親一句話,獵人的槍口,永遠要藏在獵物看不見的地方。”
……
夜裡同樣挑燈未眠的還有另一處院子。
少年披著衣服斜靠在軟榻上讀著手中的密信,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窗沿,斷斷續續的輕響讓侯在一旁的落霞有些心慌。
少主已經拿著這封信看了至少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英國公的案子又有了什麼不好的變動。
“少主,俞氏求見。”孤鶩推門進來。
“她到澤州府也有一兩天了,不去薑府探一探,反倒來找我?”少年起身下榻,將手中的信遞到油燈前,橘紅色的火焰不過頃刻便將信箋吞噬乾淨。
孤鶩站在原地沒動。
少年甩了甩手中殘留的黑灰,落霞趕忙拿過一旁晾著的帕子遞過去。
“方才密信上說,已經有人聞著味兒到澤州府了。”
孤鶩心中微驚,忍不住抬頭看向少年,皺眉問道,“少主的行蹤隻有王爺和王妃知道,一路上放出七支車隊,他們怎麼會知道您在澤州……”
“不一定是我的行蹤。”少年伸了個懶腰,徑直往內屋走去,“也可能是人參的內幕被那幫人知道了。”
“那這個俞氏您還見嗎?”落霞屁顛屁顛地跟在少年身後。
“她來見我無非是想讓我告訴她,應該怎麼去與薑家接觸。”少年張開雙手,示意落霞幫他更衣,“如果什麼事情都讓我拿主意,那我要她何用?”
“那讓孤鶩去打發了她?”落霞將少年的外衫平展地鋪在一旁的衣架子上,眼睛卻瞅著還在外間站著的孤鶩。
這廝怎麼半晌不吱聲,沒人給主子接話很尷尬的。
沒點子眼力勁兒!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能夠跑外院的那些事情,而自己如此聰明伶俐卻隻能擔當主子的貼身小廝,乾著伺候人的活兒。
“給她三天,不能和薑家搭上橋,我便棄了她。”
“是。”
孤鶩領命出去。
“少主,你看那個鋸嘴葫蘆,真是多的一句話都不願意說。”落霞小聲抱怨道,“要不下次讓他來伺候您,我去幫您辦事兒?”
少年雙手撐在身後,頭微微後仰,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落霞眼含期待地望著少年,卻隻盼來了四個字。
“落霞,洗腳。”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