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昭思緒回籠,淡聲道:“天寒地凍,早些回吧。”
彆生了什麼事又怪到她頭上。
“妹妹,我知道你心中有氣,要打要罵隨你動手,我隻求你彆遷怒府中眾人。”
魏姝頓了頓,“明日、明日段府會來人……妹妹身子還未好,不若就……”
“青桃,送客!”
“是。”
魏月昭下了逐客令,魏姝再怎麼委屈,也無話可說。
還說是來看她,原來是怕她明日大鬨一場,奪她的心上人。
可笑!
這一月她想了很多,早已放下對段硯淮的執念。
青桃端著藥進來,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姑娘,明日……奴婢聽聞段府要上門來說親。”
魏月昭嗯了一聲靠坐上椅。
“大姑娘此番來是為了警告還是勸說?”
話音剛落,魏月昭便看向她。
沒想到這小丫頭倒是看的通透。
“若你閒的無事便去給我取幾顆蜜餞來。”
青桃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糖紙,“姑娘,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那藥苦的要命,她心疼姑娘,不想讓她吃苦。
還是多吃些甜的,心裡好過些。
“姑娘,喜歡一個人,能輕易放下嗎?”
她從前雖未在姑娘身邊服侍過,可還是聽聞了許多姑娘與段公子的事。
魏月昭黯下眸光,心口卻是一緊。
她與段硯淮相識那天,是在春日百花宴上。
後來每一年的春日百花宴她必定精心打扮,百般留意,隻打扮的越漂亮越好,因為那一日,段硯淮也會在場。
從前她素來便討厭那些個宴會,宴會之上姑娘們總會對她談頭論足,所有人都喜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魏姝,總是厭惡陰狠惡毒的魏月昭。
無論在哪裡,她總是被孤立的那一個,她每次為自己辯解,便隻是越說越錯。
可那一年的春日百花宴,她遇到了段硯淮,身旁的姑娘們對著她嘲諷的笑,說的話如利劍般刺穿她的身體,她無處可去,便跑進了竹林之中默默哭泣。
她以為竹林無人,開始對著石頭哭訴自己的遭遇,可偏偏被段硯淮看見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僅沒有嘲笑鄙夷她,還拾起一片竹葉,“無人賞竹,自存堅貞。”
他走過來撫了撫她的發鬢,笑容燦爛,“妹妹如花,總會盛開。”
人總會為一個人,為一瞬間而心動、瘋狂,不顧自我。
自那以後她便四處打聽了他的身份,心下歡喜,日日跟在段硯淮身後。
從來便是段硯淮說一她不說二,事事唯他馬首是瞻。
知道段硯淮喜歡才女,便日日勤學才藝,挑燈夜讀,做足了一切,隻為能配得上他。
甚至知曉他喜琴譜,還到處去修複早已流失的古譜,隻為得他一句讚美。
可如今那些愛恨好似都不重要了。
以為沒了愛天要塌下來,可卻不知她從未擁有過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