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太太不敢讓嬴淵來賈府,就是擔心他會知道迎春與賈寶玉之間發生的爭執。
然而,此刻迎春病重,嘴裡又一直在呼喊著嬴淵的名字。
老太太也顧不得許多,隻好吩咐身邊下人,
“去昭勇將軍府,去請嬴將軍來,速去。”
說罷,熟知迎春性子的老太太,看向琇橘與司琪,又忍不住地叮囑道:
“見了嬴家哥兒,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們知道吧?”
二人連連點頭。
約有半個時辰左右。
嬴淵才帶著蓁兒來到賈府。
途中,他已聽到被老太太派去的下人說起迎春病重一事。
於是,心急如焚的嬴淵,隻好馬不停蹄的前去看望。
帶著蓁兒,是因為擔心迎春身邊的婢子照顧不好她。
不得不說,皇後娘娘欽點的婢子,無論走到哪裡,在一眾奴婢堆裡,都是極為耀眼的存在。
待嬴淵與蓁兒來到迎春院子的那一刻。
無論是老太太身邊的襲人,還是王熙鳳身邊的平兒,論氣質與衣品,都遠遠比不得蓁兒。
而蓁兒最早也是坤寧宮裡的宮女。
按道理來說,如今成為將軍府裡的奴役總管,也是自降身份。
但平日裡,她毫無怨言。
無論襲人還是司琪等,在賈府這個奴婢圈裡,經曆的爾虞我詐,與蓁兒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老太太見嬴淵急匆匆走來,連忙道:“嬴哥兒”
話還沒說完,就見嬴淵火急火燎的來到迎春身前。
緊隨嬴淵身後的蓁兒朝著老太太施禮道:
“請老夫人見諒,家主過於心憂迎春姑娘”
她是第一次來到賈府,不知眼前老太太確切身份,但觀其衣著,叫一聲老夫人總歸是沒錯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迎春閨房裡。
嬴淵坐在椅子上,輕輕撫摸了迎春的額頭,皺眉道:
“怎會如此燙?”
蓁兒微微彎腰,摸了摸迎春發燙的小手,又瞧了瞧擺在屋子裡的火爐與緊閉門窗,開口道:
“大爺,開會兒門窗,通通風吧,迎春姑娘身有熱疾,像是風寒轉了風熱。”
“這屋子裡越是憋悶,越不利於迎春姑娘康複。”
方才那禦醫來時,雖沒有說開窗通風一事,但倒是講了風寒轉風熱之症。
嬴淵自是知道通風的重要性,於是連忙將窗戶打開一些。
這時,迎春又在喃喃,
“嬴哥哥——”
嬴淵聽了,握住迎春的小手,“我在。”
他既已來了,老太太與王熙鳳等人,繼續留在此間也是無益。
而且,一堆人站在屋裡,反倒是有種手忙腳亂的感覺。
就在這時,有下人過來,說是寶玉也病倒了。
老太太一愣,歎道:
“今年是怎了,可卿、迎春這兩個丫頭接連病倒,如今連寶玉也!”
“唉!嬴哥兒,你留在這裡陪著迎丫頭,我也寬心了。”
“這去瞧瞧寶玉如何。”
嬴淵點頭道:“老太太慢走。”
雖說他與迎春已經有婚約在身,但就這麼來到迎春的閨房裡,而且留下陪著,總歸是有些不好。
但,事情危急,倒也容不得過多考慮了。
待老太太、王熙鳳二人走後,嬴淵心疼的看了看迎春,隨後,才扭頭看向司琪與琇橘,
“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就病倒了?”
司琪與琇橘相視一眼,似有難言之隱。
這時,蓁兒懂事的將外麵房門緊閉,隻留下一道南北兩道略開的窗戶通風。
嬴淵正色道:“但說無妨,天塌下來,自有我頂著。”
二人仍是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就算她們心疼迎春,護著迎春。
可一旦將那事說出來,待嬴大爺前腳一走,遭殃的,還不是她們二人?
隻是
平日裡,迎春待她們極是寬厚。
倘若不說,隻怕此心難安!
猶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