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這樣羅玉年越是好奇心狂增,他看到了小白低頭吃菜,也看到了她微微升起的一抹嘴角。他知道,她絕對是故意的,這抹笑也是她要他看到的。
羅玉年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告訴自己不要和小姑娘計較太多。
小白將一切都儘收眼底,嘴邊泛起笑意,狡黠靈動的眼眸眨了眨,直視羅玉年,發起了最後的進攻,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比、你、有、範兒。”
這句話配上那如畫的景象,可謂絕殺。
對於羅玉年這種公子哥來說,氣質的高低和形象的優劣是他們最在乎的,這是絕對致命的一擊。羅玉年表情已經非常自然的不自然,眉毛將挑未挑,右手按住桌邊暗自用力。
蕭一風一拍腦袋,很是無奈,他也不知該怎麼辦,在這種事情上,小白是不會聽他的話,他目前也沒有好的辦法能管住她。
小鶯卻咯咯地笑出聲,很久沒有女孩子可以讓自家公子這樣的吃虧了,真是有些可愛呀。
…
…
酒樓小二早已經侍立在新客桌旁,恭敬順從的模樣和之前對待羅玉年他們如出一轍。
一個隨從大漢揮手說道,“小二,來兩壇上好的桂花酒,好肉好菜跟著儘管上!”
“好嘞!您好等!”小二應聲喝道。
另一邊,羅玉年慢慢抬起頭,一雙花眼對上小白十分挑釁的目光,他咬著牙,沉聲說道,“小二,這邊來四壇酒!”
“啊?客官您說什麼?!”正往後廚鑽的小二下意識停了下來,站直了身子對著這邊問道。
“桂花酒有什麼意思啊,給我來四壇燒刀子,不辣喉嚨不給錢!”羅玉年豪氣萬丈地喊道。
“額……”小二站在後簾處愣了一下,沒多問什麼。他就是個仆從,自然是客人要什麼就給什麼。
點菜的大漢一道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猶如利箭穿空,寒意凜冽,場間的氣氛有些凝滯。
羅玉年好似對這一切都無知無覺,他把玩著手裡的燒瓷茶杯,在手中不斷旋轉它,雙眼盯著上麵的圖案,仿佛一定要從中看出什麼東西或是奧秘。
大漢微眯起眼,右手撐桌子就要起身說話。旁邊的年輕公子叫住了他,輕聲說道,“算了,不要惹事。”
大漢聽著自家主人的命令,又慢慢地坐了回去。隻是他屁股還沒挨到凳子上,對麵那人又開口了。
“對的對的,在這罪城之中,沒本事的人可不敢隨便惹事,要以和為貴才是,聽你家公子的,沒錯!”羅玉年依舊把玩著茶杯,隻是拿得更近。
嘭!
點菜的大漢猛拍桌子,驟然起身,用嗡隆隆的聲音喊道,“小輩,胡說什麼,你找事不成?!”
羅玉年灑然一笑,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起身,看著大漢拱手說道,“鼠輩,亂說什麼,你找打不成?”
語氣輕快肆意,聲調不急不緩。若是讓蕭一風來評價的話,那感覺就是不要臉極了。蕭一風此刻也一頭霧水,觀他之前的談吐為人,就算被小白刺了兩句,羅公子也不應該是這樣魯莽行事的人才對,怎麼會胡亂地挑釁不認識的人呢?!
蕭一風想不明白,但此刻廳內的氣氛降到了極低。高大漢子橫眉倒豎,顯然已怒火中燒,就要爆發,那家主人也不再勸說,也對,能來這罪城之人,又哪裡會有忍氣吞聲的角色。
怕是免不了一場惡鬥了,蕭一風歎了口氣,右手附在月光上,靜等局中變化。不過他倒是也看到了其他一點東西,比如在最開始羅玉年出言挑釁時,另一桌的三個丫鬟就悄無聲息地把武器放到了最容易拔出的位置,很明顯地開始積蓄力量。
如此看來,她們不再像是服侍丫鬟,倒是和那幾個大漢一樣,是隨身保鏢,並且有很強的警惕性,哪怕是最小年紀的小語。想必她們的戰鬥力也不會太低。
難道羅玉年經常這樣“無事生非”?!蕭一風再次懷疑道,或者他是要試試我的本事?
那群山妖並不能體現我的修為,所以他想借這幾個人來考驗我?
蕭一風不再多想,因為他感覺到,對麵的所有大漢都站了起來,同時爆發出了強大的氣場,顯然也是蓄勢待發。青金衣袍的公子微低頭靜坐在那裡,默認了這些。
場間愈發沉默,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