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守業聽著身旁姑娘的話,大老爺們一個也跟著鼻頭一陣酸澀。
原本他還以為人家姑娘嫁給周家是享福的,沒想到他家是老弱病殘一窩。
不僅如此,竟然空手套白狼還讓人家姑娘貼錢嫁給他。
聽到這裡時,他就氣得不行,胸口劇烈起伏。
直到他聽說這對狗男女還要生孩子給人家姑娘養,火氣蹭蹭蹭往上竄,拳頭徹底硬了。
鄧守業一把揪住周宇揚的衣領,把宣傳員的大嗓門發揮到極點,“你這瞎眼的,信不信我一拳過去,把你左眼球打右眼眶裡去,你還是男人嗎?自個亂搞還讓人家姑娘給你養孩子,簡直就是個敗類!”
隨著他話音落下,大堂裡有不少客人也氣憤地拿著魚骨頭和嚼不爛的菜葉往周宇揚和秦蓮心身上扔,“破鞋,禽獸,這兩人就該綁一起遊街,太不是人!”
秦蓮心尖叫著護住臉,扯著周宇揚的褲腿尋求幫助,邊哭邊解釋,“不是的,我們隻不過想生個孩子捐骨髓救他死去大哥的孩子而已,你們這樣沒善心會天打雷劈……”
原本許錦禾聽她說出救毛毛的事,還以為大夥兒會和村裡那些個鄰居們一樣會道德綁架她。
哪曉得,這裡的人全然不聽秦蓮心解釋,扔菜葉子扔得更起勁了。
“還救人?騙我們沒生過病,不知道捐骨髓是治白血病是吧?”
“告訴你,我就是醫生,彆說以後你和你小叔生的孩子不一定能和你兒子配型成功,就算能配型成功,你們也不能這麼乾,婚姻忠誠懂不懂?實在不行你們倆就湊一對,彆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鄰桌一個短發英姿颯爽的大姐起身,掏出身上的醫生證件,就仗義直言。
說罷,那位大姐還大步走到她跟前抱了抱她,繼續大聲說道,“彆怕妹子,就算他把結婚報告交上去,你們還沒領證,都不是夫妻,你是自由的,如果你有需要我有認識的律師可以幫你!”
“謝謝,謝謝!”
許錦禾不停地鞠著躬,熱淚盈眶。
她沒想到即便在這陌生的地方,還有這麼多人願意幫她。
周遭的同誌們更是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附和聲,“對啊姑娘,彆怕離不了婚,這種男人就該扔了,他們口口聲聲說救人,這不就是打著救人的幌子行不軌之事嗎?還天打雷劈,臉都不要了,居然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那一聲聲唾罵聲跟一根根釘子般紮到兩人臉上,秦蓮心早已麵紅耳赤,捂著臉連哭都不敢哭,隻能無助地拉著周宇揚褲子,就差把他褲子薅下來了,示意他快走。
可周宇揚哪裡顧得上她,他一臉茫然地被鄧守業拽著衣領,不明白這剛剛還對他和顏悅色的好兄弟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對他惡語相向,還想揍他?
猛地,久遠的記憶再次攻擊他。
他想起當初鄧守業初見許錦禾時,那兩眼放光稱讚他好福氣的模樣,頓時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般想通了前因後果。
“姓鄧的,原來你早就惦記上我媳婦了,今天看見我們兩鬨掰你很激動是吧?”
周宇揚越說越激動,反手揪住鄧守業的衣領,似乎找了了反擊的出口,咄咄逼人的氣勢似乎已經抓到了他的小辮子。
許錦禾驚呆了,沒想到周宇揚會說出如此荒謬的猜測。
她一把推開正叫囂著揍人的周宇揚,力氣之大,竟將他推倒在地。
“周宇揚,你就痛快點趕緊還錢,我們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