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走廊儘頭。
許錦禾強硬拖著還在不斷掙紮試圖逃走的周宇揚,他們的身後還跟著著急跟上來勸說的秦蓮心。
一路上,秦蓮心哭哭啼啼拉著周宇揚,眼底滿是懊惱,“都怪我,怪我想照個相。”
說著,她又去勸許錦禾,“弟妹,你彆怪宇揚,是我沒領過結婚證才哀求宇揚跟我照相圓夢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不怪你,你彆和她解釋,她就是小氣愛作,不就一張照片嗎?”
周宇揚被許錦禾拽著,還不忘騰出另一隻手給秦蓮心擦眼淚。
許錦禾簡直氣笑了,懶得同這兩人再多廢一句話。
包廂門口,許錦禾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響了房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
門外站著的許錦禾和秦蓮心不約而同都愣神杵在原地,一時半會兒都忘了過來的目的。
準確來說,兩人是被眼前眉眼深邃的男人給帥呆了。
來開門的男人身量近一米九,卻背部挺直,肩寬腿長。
就像此刻,他冷著那雙燦若星辰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對著人時,竟有種能戳進人心窩子裡去的震撼美感。
許錦禾彆過眼去,低低暗罵了聲自己沒出息。
她就是呆村裡久呆傻了,在村裡沒見過幾個模樣俊俏的男人,才會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張俊臉勾了魂失了態。
想起此行過來的目的,她同眼前帥得過分的男同誌點了點頭,便偏頭看向包廂裡頭正坐在餐桌前抿著小酒的中年男人,醞釀著情緒淒淒慘慘地喊了一聲,“首長……”
她這一聲首長叫得委委屈屈,好像曆經了山路十八彎,直接越過陸庭蕭衝到陸建軍跟前。
屋裡的兩人都懵了。
陸庭蕭深深地看了眼眼前的姑娘,發現居然是剛剛回城三輪車上的那個腰疼坐他腿上的小姑娘,現在又見她一副演苦情戲的架勢,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他轉身回到桌前,和陸建軍相視一眼,示意他不要揭露身份。
陸庭蕭想看看這一對路上就在鬨著彆扭的小情侶到底有什麼恩怨,竟鬨到他麵前。
“首長,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許錦禾將風箱信中寫的有關她未來四十年淒慘的生活再次想了一遍,眼淚跟連上水龍頭般不要錢地往外流,看著眼前慈眉善目如父親般的老人家就開始如竹筒倒豆子般講述事情經過。
最後,她總結。
“你們部隊的周宇揚同誌他居然在我本人不在場的情況下,就同我扯了結婚證,你說他不是騙婚是什麼?”
“我現在懷疑他收買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
陸建軍看了眼對麵默不作聲的陸庭蕭,再次抿了一小口酒,轉眸盯向手足無措的周宇揚時,眉眼也染上了薄怒,“你結婚報告打了嗎?為什麼要騙婚?”
周宇揚挺直了背,手心卻緊張得直冒汗。
他其實壓根不過是在部隊廚房裡乾活,連軍籍都沒有,平日裡也壓根沒機會見首長,此時也理所當然以為上了年紀的周建軍就是首長。
他敬了個禮,瞥了眼身旁的許錦禾心虛地彙報道:“報告首長,我……我不過是在部隊廚房裡打雜,並沒入伍,也不用打報告的,不過她爹娘都同意我們結婚的!”
這一番話,直接讓許錦禾大跌眼鏡瞪大了雙眼。
沒想到周宇揚看著老老實實,居然騙村裡人他在部隊當兵,連她也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