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蕭拿起桌上兩人寫著“結婚證”三個大字的薄薄紙張,打斷秦蓮心的苦肉計施法,“周同誌,這結婚證照片上的女人怎麼是你嫂子啊?所以你想和你嫂子生孩子救人,為什麼不直接和她結婚呢?這樣你們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我們部隊裡沒有不讓人娶二婚的規定吧?”
周宇揚瞪大眼眸看向一旁大不了他多少的男人,莫名覺得異常煩躁,睨著他就反嗆,“她父母收了我兩百塊錢,不嫁給我就得還我一千塊錢!”
“那不是很簡單,誰拿你錢你就找誰要!不過你白紙黑字寫借了人家小姑娘200塊,你就必須還人家200塊!”
陸庭蕭坦然坐回座位上,手臂撐桌自下往上看幾人時,仍有一股上位者睥睨眾人的氣勢。
他說出的還錢方式合情合理,對麵的陸建軍也讚賞地不斷點頭。
就連鄧守業也覺得甚是有道理,拍了拍周宇揚的肩膀道,“就是這麼個理,誰拿錢誰借錢就得找誰去!”
周宇揚臉都氣紅了,著急間竟脫口而出囔囔道,“我去哪裡找200塊錢,那些錢我都給嫂子拿去給毛毛看病了!”
一語驚掉屋裡事不關己的幾人下巴。
鄧守業後退一步,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周宇揚,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般,“所以,你是把人家姑娘給你辦酒席的錢借你嫂子看病了?你要借自己借給人家啊,這麼慷他人之慨乾嘛?”
就算到此時此刻,許錦禾親耳聽到他居然把她的錢借給秦蓮心,心臟還是不可抑製地抽疼起來。
她瞥了眼寫著她和周宇揚名字的結婚證上貼著卻是周宇揚和他嫂子的照片,一如未來的日子裡,她隻是名義上的妻子,而秦蓮心卻是真真實實陪周宇揚一同走過下半生的愛人。
憑什麼她要受儘他們磋磨,呆在山裡身患重病收場,而他們卻能白頭偕老?
她絕不能這麼認命嫁給周宇揚!
許錦禾拿起結婚證放到陸建軍麵前,一字一句說道:“首長,現在事實證據清楚,周宇揚同誌騙婚,我要求嚴肅處理周宇揚同誌!”
陸建軍點點頭,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瞥了眼坐對麵的陸庭蕭,試探道:“小陸,那這周同誌……”
“當然是先停職,待政委他們查明情況再處理!”
陸庭蕭說得乾脆,周宇揚卻徹底慌了。
“不是的,我沒騙婚,我不過是怕她累著,才想著嫂子替她一下!”
周宇揚著急地辯解著,還去拉許錦禾的手臂想要她幫著解釋。
可許錦禾隻是冷漠地甩開他的手,朝陸建軍鄭重鞠了一個躬。
陸庭蕭在一旁盯著小姑娘將頭埋得低低的,很是正經的90度鞠躬,不由有些不樂意了。
他也是幫她說過話的,怎麼不感謝感謝他呢?
況且最後為她主持公道的不還是他嗎?
包廂內,周宇揚還在不死心地哀求著,連帶著跟在一旁的秦蓮心也嚇白了臉不住鞠躬道歉,一口一句都怪她沒見過世麵,才非要和周宇揚拍照的。
見人家大人物根本不理她,秦蓮心於是扭頭把火發到許錦禾身上,“不就是一張照片嗎?名字都還是你和宇揚的,你有必要這麼小氣嗎……”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哭著,可最終還是連同周宇揚被外頭的警衛員請出了包廂。
陸庭蕭拿了外套起身,瞥了眼神情呆滯宛如丟了魂般的許錦禾,張了張嘴想叮囑她以後找對象要擦亮眼睛。
但最終還是抿緊了唇瓣攙扶著陸建軍轉身離去。
鄧守業見許錦禾呆站著一動不動,突然紅了臉。
他扭扭捏捏走到她麵前,有點局促道:“許同誌,以前真是對不起啊,我這個人就是耳根子軟,容易被人忽悠,其實我第一眼見你時就覺得你是頂好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