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屍傀!”鮑曙驚聲尖叫道。
“既來了,就留下罷!”魏庚駢指向後一點,銅屍傀騰空躍起,撲向同為後天中期的應宗澤。
……
魏庚收到薛通第二封雀隼傳書,隱匿氣息,喬裝潛入平山,隱匿修為需壓製法海,時間一長法海受損,通常以一兩個時辰為限。魏庚住進客棧,閉門不出,與朱青菱傳音聯係。
朱青菱、馬少衝故意調查無果,欲回雲霄宗,引誘楊進放鬆警惕,建言探訪外部村落。
……
薛通收到魏庚的傳音,連夜守候於豐達器鋪左近,器鋪他去過幾次,賣的東西稀鬆平常,不像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家。史鴻達八層的符籙和賭場的經曆讓他有理由相信,此人值得懷疑,很可能收買了輸光的雲霄宗弟子。
果不其然,魏庚的馬車駛離不久,史鴻達也出了門,不緊不慢往頤村方向,路上行人稀少,史鴻達自能察覺到薛通尾隨,他轉入無人小徑,乾脆停步。
薛通不躲不藏,他此時一身青色短袍,已恢複本來麵目。龍虎幫待他不薄,今日若以魏無恙的身份行事,極可能給龍虎幫帶來滅頂之災,薛通可不是那種用之即棄,不顧道義之人。
“你跟著我乾啥?”武徒後期的史鴻達橫眉怒目。
“煉師這是去哪,頤村嗎?”薛通笑嘻嘻言道。
史鴻達臉上閃過一絲驚異,“去哪與你何乾,你是何人?”
“雲霄宗薛通,調查執法弟子失蹤一事。”薛通大刺刺說道。
史鴻達麵色一沉,“雲霄宗的人,你敢跟蹤我?!”
史鴻達的表現令薛通信心大增,原本的疑慮煙消雲散。
“我想看看煉師儲物袋中有無給雲霄宗的傳音符,若無願賠五千靈石。”
玄門不成文的規則,除非以宗門名義檢查儲物袋,否則不付賠償即視同搶劫。
“找死!”史鴻達袖籠一抖,飛出一張符籙,化作金光閃閃的巨劍,淩空斬下。
第八層的金劍符,史鴻達有事在身不願拖延,抽出儲物袋中長劍,手起劍落,血光一片。
薛通一把捏碎三張七層的土盾符,三麵盾牌層疊迎上金劍,手中沉鐵鎲猛然一攪。
“斷龍絞”,九殺鎲第三記殺招,卷起的青色風筒撕開血光,直奔史鴻達而去。
史鴻達手臂巨震,心中更是掀起驚濤,嗜血劍係初品級的法器,在不起眼的普通沉鐵鎲前竟差點脫手而飛。
他側身讓開風卷,薛通鐵鎲橫掃,“削山斷嶽”,鎲鋒劃出一道青色弧線。
薛通的續招如此之快,閃電殺到,史鴻達雙足急蹬,高躍丈餘,寒鋒貼著他腳底呼啦掃過,薛通大喝一聲,鐵鎲凶狠挑起,九殺鎲第五招“挑月式”。
史鴻達瞳孔一縮,心底寒意驟起,薛通的殺招一氣嗬成,法力爆發如連珠火炮,毫無延時,非但如此,沉鐵鎲招招勢大力沉,混雜蠻力激發的罡風。
此時他身下一團青光避無可避,史鴻達嗜血劍疾刺,對準鎲尖一點,借力又翻出一個跟鬥,堪堪躲避開去。
隻是他手中血劍,再也攥握不住,鏘啷啷被挑飛十餘丈外。
史鴻達第一招即落了後手,大駭之下,半空中雙手連擲,數枚爆彈揮射而出。
薛通挑月式方起已準備妥後招,人影一晃避開爆彈,史鴻達甫一落地,身後雷光閃亮,一道粗大的電弧擊潰了他護體的光罩,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一枚鵝蛋大小的淺白色光球從史鴻達天靈飄出,薛通識海中的灰點猝然鑽出腦殼,化作口型虛影,瞬間吸入光球,光芒一閃又重歸識海。
“吞噬武者元神?這可是邪魔功法!”
薛通嚇得渾身巨顫,連打冷戰。
灰點又像昔日吞食妖蜂精魂之後,透出涓涓細流,將識海滋潤得如春日般溫暖愜意。
“人獸通吃,太恐怖了!”
薛通摘下史鴻達的儲物袋和宗門玉牌,尋回嗜血劍,一把火將殘屍燒儘。
……
雲霄大院,院門緊閉,弟子齊聚一堂。
魏庚、吳承法、馬少衝、朱青菱、薛通麵無表情,一旁的楊進冷汗涔涔,微微發顫。
魏庚見人已集齊,朗聲說道:“楊進是被我押來的,你們是被吳師叔召來的,朱青菱、馬少衝、薛通是隨後趕來的,我擔心有人逃走,先回來抓人。”
堂下弟子們麵麵相覷,神情緊張,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楊進,你勾結血劍宗,犯下劫貨殺人的滔天大罪,你可承認?”魏庚冷冷道。
“魏師伯,這從何說起,我完全聽不懂。”楊進結巴道。
“執法堂辦案,講的就是證據!”
魏庚捏碎手中符紙,楊進腰間玉牌倏忽一震,史鴻達的傳音符傳訊而至。
“此乃血劍宗史鴻達的玉牌,上麵還留有你通風報信,設頤村陷阱的訊息!”魏庚揚了揚手中玉牌,續道:“你儲物袋中應有暗通史鴻達的傳音符籙,即便你藏於他處,剛才的兩樣證據也足以定罪!”
楊進麵如死灰,猛一咬牙,霍然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