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的話趙悅宛沒有在意,她吃驚的是,自幼習武,為什麼會被眼前這個人控製住?
可轉念一想,趙悅宛就明白了:
這位鎮北侯三小姐是被粗俗的祖母教養長大的,大約是會有一身蠻力。所以趙悅宛很是不屑:
“本小姐教訓一群螻蟻,就不勞沈三姑娘操心了。”
她想掙脫開,卻被那巨大的力道狠狠束縛住——
沈家三小姐雖然不通武略,可秦鳶卻自幼熱衷於兵法及騎射。
隻是父親進京做官,他為人謹慎,秦鳶也不能太過張揚。所以,即便是趙承稷也不知道她懂得武藝。
當初在冷宮的時候,若不是秦鳶病氣纏身,她也不至於這樣輕易香兒暗害。
可是趙悅宛卻哪裡知道這些,她拚命掙紮,卻被秦鳶一個巧勁使出。趙悅宛隻感覺到手腕一陣劇痛,後背冷汗已經冒了出來。抬頭看時,隻見秦鳶對她一笑:
“趙小姐,還請你賠償百姓的財貨。”
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讓趙悅宛幾乎要暴怒,可她卻被秦鳶控製著無法動彈。她在心中罵著秦鳶是一身蠻力的鄉野村婦,可下一刻,手腕上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嘶——你……你放手,我賠他們就是!”
秦鳶微一歪頭,伸出手來:
“銀子先拿出來。”
趙悅宛滿眼都是不甘,卻沒有什麼辦法。她已經疼到顫抖,隻能勉強用另外一隻手拿出錢袋,放到了秦鳶的手中:
“給你!”
秦鳶這時候才鬆開了趙悅宛,眼中仍然是那淡淡的笑意。她拿出了幾錠碎銀子,又把錢袋扔了回去:
“剩下的,就當是我給趙小姐的藥錢了。”
錢袋子沒有被趙悅宛接住,她正吸著冷氣瞪向秦鳶,卻不能說出過分的話。
她捂住自己的手腕,生氣地回頭牽起了馬韁繩。
“對了,趙小姐。”
就在趙悅宛即將走開的時候,秦鳶在她的背後又說了一句:
“日後還是要多讀些書,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借你幾本開蒙書冊。”
“都是帶繡像的,保證趙小姐看得懂。”
趙悅宛反應了一會兒,幾乎氣得戰栗。可她氣勢落於下風,又不能拿秦鳶怎麼樣,於是憤憤地轉過頭,使勁一拉韁繩,將怒氣發泄在馬身上:
“死畜生,走啊!”
趙悅宛頭也不回地離開,馬夫看著她的背影,略微有些憂慮:
“姑娘,這趙小姐看起來不是善茬,萬一她記恨上了姑娘……”
記恨?
秦鳶心中一笑,她還真不怕趙悅宛這樣的人記恨。趙家不過是顧氏的鷹犬,卻認不清自己的地位。而這位趙小姐沒有城府與理智,一旦怒氣和恨意上頭,就會做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做多了,自然容易被人抓到趙家的把柄。
“無妨,昭武將軍不過是三品官,如今還要依附於顧家。趙悅宛難道還敢對鎮北侯和梁國公府無禮?”
說完,秦鳶轉過頭來,走到那些被撞翻攤子的商販之前,將趙悅宛剛才留下的錢袋拿出來:
“銀子你們拿著,將攤位修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