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宿在這裡,明日眾人自然知道你是本王的人。”
李清婉垂眸。
她想要耶律烈做靠山,隻是想要跟他合作,而不是成為他的女人。
“不願意?”
“我願意。”李清婉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與活著相比,與家人相比,自己的清白又算得了什麼呢?
而且自他們被推上風口浪尖開始,她能夠做決定的事情越來越少了。
看著李清婉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耶律烈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放心,本王對你不感興趣。”
李清婉秋眸微動,靈動溫婉。
既然對她不感興趣,為什麼非要讓她留在他的營帳中?
不過,她稍一思量,便有了幾個推測。
行軍打仗最害怕的就是瘟疫,所以隨軍的大夫必然對這方麵非常重視。
而此次瘟疫從傳入到傳播,若是沒有人在背後刻意為之,不可能達到。
所以耶律烈必然是不想打草驚蛇。
而讓她留宿在他的營帳中,也許是要營造出一種他沉迷女色的假象。
至於他要達到什麼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耶律烈用書指了一下床榻的位置。
李清婉猶豫,走到床榻跟前,坐下。
耶律烈則拿起桌案上的書,自顧自看起來。
他身量高大,又肩寬體闊。
隻是往那一坐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起初,李清婉礙於他的威懾,不敢放鬆警惕。
可是室內溫暖如春,再加上連日來的饑寒交迫,李清婉最終難以自持,趴在軟被上睡著了。
直到一隻大手拍她的肩膀。
力道算不上溫柔。
李清婉醒轉過來,入目的是男人高大昏暗的身形。
她隻覺後脊發涼,出於本能想要呼喊,卻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
耶律烈神情嚴肅,向她搖了搖頭。
李清婉點了點頭。
耶律烈這才放開她的嘴巴。
有刺客?
可是外麵分明悄無聲息。
就在李清婉疑惑不解的時候,簌簌的聲音從周遭驟然響起。
一尾長箭射在床頭。
箭頭深深插入木頭裡,箭尾因為強勁的力道劇烈地晃動。
更多的箭射了進來。
營帳好似成為巨大的靶子。
城破之時的恐懼和慌亂如潮水般湧來。
李清婉心頭充斥著命懸一線、前途未卜的恐慌。
耶律烈一手拿著軟劍,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護在寬大堅實的懷抱裡。
李清婉順勢抓住他的衣襟,偎依在他的懷裡。
眼下能夠保她安全無虞的隻有耶律烈了。
她有要守護的親人,她還不能死。
耶律烈果然如傳聞中那樣,武功高深莫測。
麵對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箭矢,他左擋右擋間,黑色箭矢旁落。
細密的箭矢沒有能近身的。
強大到可怕的男人。
眼看著一柄長箭直射而來。
李清婉驚呼出聲,緊閉雙眼,將腦袋深深埋在耶律烈寬大的懷抱裡。
但是,預想的疼痛沒有來臨。
甚至連箭矢的聲音也沒有了。
怎麼回事?
李清婉緩緩睜開眼睛。
四周沒有箭矢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