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你個狗東西呀!還說彆叫我惹禍,還有臉說我是惹禍的根苗。”
“我看惹禍的是你吧!你才是惹禍的根苗!”
殷瑤兒一隻腳被枯藤吊在苑前一株歪脖子大柳樹上,整個人倒掛著蕩秋千,嘴裡依舊罵罵咧咧。
“爺爺還說讓你來保護我!我都要被你害死了!你這狗…嗚嗚…”
話未說完,赤髯金睛駝上紅袍青年伸手一指,根根柳條好似活了過來般虯結卷繞,將殷瑤兒嘴巴裹嚴實。
“聒噪!”趙承隱冷哼說。
紀緣見此,並未怯場,走上前拱手。
正要說話。
趙承隱袖袍法力湧動,左手指掐訣,橫轉指印,直接點向紀緣。
根本不給紀緣飆廢話的機會。
“噗颼颼”地上青草根根繚繞,霎時霧氣騰騰間。
紀緣一看不好,縱步翻身,一躍丈許,將牆壁上力士們擔柴用的扁擔抽出一根。
碗口粗,丈許長的扁擔,拿在這紀緣不足四尺的九歲小娃手中,極為違和。
甚至連手都握不住,極不趁手,隻能兩手交錯,正反持握。
“果然有武藝,好俊的身法,難怪慎兒不是你對手。”趙承隱麵色微肅,伸手橫指。
地上青草霎時化作丈許來高,根根如蛇一般妖嬈,從四麵八方纏繞過來。
氣勢洶洶,一時間竟將沿途房屋、牆壁都頂得垮塌,帶起赫赫破風聲,似鋼鞭抽打過來。
刨除半千年修為的水貨大佬‘青蛇君’。
這是第一次正麵麵對修士法術。
紀緣根本不敢有半分怠慢,縱步屈膝,轉身蹬地,以神魔武學第三式‘雙羊頂’,瞬間凝聚渾身氣力,脊柱如龍,手中扁擔橫掃,刹那間抖出全身勁力。
噗欻欻!
扁擔橫掃千軍,氣爆聲響徹,將飛落而下的根根藤蔓掃成齏粉。
同時扁擔承受不住力,前端木屑翻飛,竟也炸斷數尺。
手中還剩半截扁擔。
四麵八方根根青藤連綿數十丈,無窮無儘。
但紀緣並未見半分驚慌,反倒心裡有了底。
這青藤威勢赫赫,但對身具神魔玄功,萬鈞之力的他而言,還差點意思。
於是竟好整以暇說:“你家慎兒非貧道敵手,道長若僅憑此術騁威,隻恐亦非貧道敵手也!”
修成法力,哪怕僅僅微微一絲,連一年道行都遠遠算不上,卻也是仙流道術中人,可自稱‘貧道’。
“小兒輩猖狂,先擋下這招再說吧。”趙承隱篾然一笑,並不放在眼中。
根根數十丈青藤席卷而至,根本不給紀緣喘息之機。
“道長既讚貧道身法高妙,我又何必硬擋?”紀緣嗤笑,將身躍起,一縱步,便跳上殘缺房梁。
又一縱身,試圖憑借神魔玄功,憑空橫挪丈許,跳上更高處。
背後風起,身下有青藤繚繞而上,試圖纏繞半空中紀緣腳腕。
紀緣看也不看,手中剩下**尺的扁擔向下橫掃,將青藤蕩開。
這次收了力,青藤未斷,扁擔亦未損。
人在半空,連扯三個空翻筋鬥,橫挪兩丈許,竟瞬間到了趙慎、趙承隱頭頂上。
“快躲開!”趙家叔侄二人都是嚇了一跳。趙承隱一把將累贅趙慎推開,急抽雙金鞭,試圖架住扁擔。
不料紀緣扁擔輕輕一晃,並未照實打在金鞭上。
而是趁機翻身落地,瞄準一臉懵色的趙慎就是一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