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何時接到報案,何時抓住侯賽因的?”
一直做悶聲葫蘆的趙盾開了口,一臉憨笑。
“警察來抓林莎,易老大教了我個乖,時間差,現學現賣、現學現賣,嘿嘿…..”趙盾是想起林家剛打完報案電話,話筒還沒放穩,警察就圍了宅的事兒了。
“我查查。”這句話提醒了約翰,趕緊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你們自己看!”約翰直接把手機伸到了易風幾個麵前,全不當外人。
資料顯示,係統接到報案時間早上7時28分,地點是香樟區白樹街25號。而抓回來關進審訊室開始提審時間則是早上8時05分。
“從總部到白樹街,開車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約翰寒著臉,幽幽說一句。易風和常飛不約而同盯住趙盾的圓臉。
“巧合,純屬巧合!”自得的趙盾不免謙虛一番。
顯而易見,37分鐘就抓回開審侯賽因,有幫家夥就在白樹街附近才對,抓林莎也是這麼乾的。
“行了,假設基本成立,您繼續做餌,把人引走,我們乾活。”
易風很乾脆,這是沒辦法的事,想報仇就要繼續跟著林莎,有顆核彈懸在半空裡,老讓人揪心,仇還沒報,不能成了核爆犧牲品,再說也不白乾活。
“對了,上校,還有點事情麻煩你。”易風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你說。”約翰已站起身來。
“您雖然被監視了,但職權還在吧?”易風問。
“是。”約翰看著易風。
“我們三個去給您乾活,但林莎的訂單我們也在做,您今天不是以辦案名義過來嗎,就按此加強一下對林大小姐的安保,就說監控,可以嗎?”
“可以。”約翰點頭,湖畔槍擊案以及麥克刺殺案都與林家有關,自己今天又來一趟搜集走私線索,一定規模的調兵遣將,加強監控是可行的。
監控即保護,世界通用。
“局長,目標正在返回途中。”87樓的監控人員及時地把信息傳到歐文耳中。
“回來了?有情況及時彙報。”歐文命令道。
半小時後,忙碌的歐文變得鬱悶不已,計劃是監視約翰行蹤,詭異的是約翰回到總部就像塊膏藥一樣糊在自己身上,在身前身後不時遊蕩,看著還很忙碌。
“報告局長,目標除了向林家彆墅調派監控警力外,沒發現新動向。”87樓的家夥依舊恪儘職守。
“廢話,沒我的指令先彆煩我。”歐文看一眼正端著咖啡瞅著自己約翰,一陣心煩。
“這家夥想乾什麼?”歐文開始犯嘀咕。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彆墅群裡那輛唯一的破爛吉普車也慢悠悠的從林家彆墅裡爬出來,一路癲狂的衝進了紐堯克州立大學的校舍。
“老大,可把你們盼回來了,林莎和葉天語呢?”住隔壁的白彥青早就看到那輛吉普車,見風幾個下車,眼巴巴跑過來。
“瞧你那點出息。”易風一想到那枚核彈,再看眼前白彥青一臉豬哥像就忍不住想拿腳踹他。
“跟你換換車。”易風挑著吉普車的車鑰匙,對白彥青說。
“拿什麼換,就它?”白彥青打眼一看那輛老舊破吉普,再想想自己的斯邁賽,一臉鄙夷。
“就換開半天,小氣樣兒,又不搶你的。”易風和顏悅色。
“大家都聽到了,說好了,就半天。”白彥青猶猶豫豫從兜裡掏出鑰匙,遞給易風之前又確認了一番。
“拿來吧你。對了,我們這車你用不用,用的話給你鑰匙。”易風左手搶過白彥青的鑰匙,右手中指挑著吉普車鑰匙轉了一圈。
“彆,這麼好的車我可不敢開,你們自己留著吧,記得半天,隻借半天。”
白彥青踮起腳,確認林莎兩個確實不在車上,也懶得理會那輛破吉普,他甚至懷疑這是個圈套,自己把這破車開出去就壞到路上,然後易風突然冒出來,讓自己賠,再後自己那輛斯邁賽便有借無還了。
“沒問題,肯定準時還。”易風把鑰匙收到口袋,扭頭間嘴角帶笑,轉身就走。
“剛才我話說完,趙盾好像很高興?”從小玩到大的白彥青還是習慣於在趙盾臉上察言觀色。
眼瞅著易風三個人鑽進自己的斯邁賽,轉眼不見了,白彥青開始犯嘀咕。
“莫非這輛車有古怪?”白彥青歪著腦袋納悶,易風能開這麼一輛破車?
白彥青忍不住轉過身形,圍著停車場的破吉普車轉了幾圈,沒看出什麼門道。
“弄開看看。”白彥青自言自語,就準備動手,這時候,一輛警用小四輪晃晃悠悠從遠處過來。
正是康複過來的校警湯尼。
“這破車萬一來路不明?”白彥青趕緊一貓身,躲到了車後。
“我還是躲遠點吧,雖然車破點,可彆真是黑車,真那樣,我非給易老大頂缸背黑鍋不可。”
白彥青思索再三,明哲保身起見,放棄了撬車的衝動,在校警湯尼沒留意之前,跑沒影兒了。
夜幕降臨,在香樟區白樹街25號施工的裝修工人們整理好工具,收拾好碎料,準備收工。
老板說這家的房子是因為抓捕嫌犯才弄成這樣,所以今天裝修完,明天就可以拿到錢,是政府買單。
而遠處一座高層建築樓頂,盯了好一會兒的易風幾個從樓頂撤下來,準備開工。
三人等裝修工人走遠,才從街角拐過來,最前麵的常飛慢慢走過25號門前,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常飛探過了,裡麵沒有閒雜人等,易風這才走到門前,按響門鈴。
“誰啊?”一個女子聲音透出來。
“打擾了,裝修公司的,剛才有件工具丟在您家了。”易風把臉對準門上的貓眼鏡孔。
可能易風這張臉太不顯眼,以至於對方沒怎麼猶豫就打開了門。
易風一見門開,一隻腳便伸進去,擋住了門板,而常飛嗖一聲便從剛開一條縫的門裡鑽進去,一把捂住了婦女的嘴。
隨後易風閃身而入,最後才是大搖大擺的趙盾推門進來。。
“不用怕,我們帶來了你弟弟的消息。”易風對被捂著嘴的婦女說了一句。
“如果你願意跟我們談一談,就請連續眨兩下眼睛。”易風還是有些不放心。
侯賽因的姐姐看清了身旁這幾個人相貌,很容易看出是幾個少年,也不是自己最擔心的族人、侯賽因同伴,順從的照做。
見易風點頭,常飛把手抽回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弟弟的消息。”婦人反而沒有過於驚恐,開口道。
“這不重要,你隻要明白我們無意傷害你。”易風邊說邊進到屋內。
“我弟弟怎麼了?”婦人顯然十分關心。
“他死了。”常飛道。
“不可能!”婦人一臉難以置信。
易風掏出一張照片,上麵是從約翰手機上打印出來的侯賽因遇刺現場。
“他就死在警局門口,因關係到核彈,所以對外一直封鎖消息。”
“不可能,他們明明答應過我的?”婦人情不自禁,雙手捂臉,淚水從指縫裡流出來。
“他們?是誰,又答應了你什麼?”易風終於等到了。
“我不能說,讓我保密,否則……”婦人後悔莫及、捂住嘴。
“否則就對你6歲女兒不利是吧?”易風接口,他們已摸清婦人的社會關係。
“你怎麼知道?”婦人肯定了易風的猜測。
“他們有沒有告訴你,抓了你弟弟也沒找到核彈?”易風有進一步。
“沒有,怎麼會?!”婦人慌了。
“我們來,是因為核彈未被他們找到,它就在紐堯克,或許藏在你鄰居地窖裡、甚至你女兒寄宿學校的遊泳池底下。”
易風這句話直接止住了婦人的眼淚。
“為了尋找核彈,我們需要你重現一下當時場景,為了紐堯克982萬無辜生命,包括你的女兒,你願意嗎?”
“我願意。”982萬不重要,婦人隻要女兒平安。
“好,我們想知道那一天發生的全部,請注意,我說的是真相。”易風加重語氣。
“那天一大早,我還沒起床,就有人敲門,時鐘早上5點半不到,我下樓一看,發現是我弟弟,他暫住在這裡,一個月前剛從老家過來。身後還有幾個同族兄弟,幾個人還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看樣子挺重。
放下東西,其他人就離開了,行李箱放在我弟的床底下。
之後,我弟弟說累,躺在床上就睡了,而我也回到自己房間,準備再睡一會兒。
在床上迷糊了約一個多小時,電話響,我接起來,是一個陌生人。
對方自稱是國家情報部門官員,跟我說,我弟弟帶回來的行李箱裡有一個核彈頭,隨時可能爆炸,然後給我一個電話,讓我打電話報警。”
婦人一邊流淚,一邊講。
“你沒問為什麼讓你報警?”易風將紙巾遞給婦人。
“問了,他說因為他身份特殊,屬於國家機密,另一方麵,如果是我報案,不會牽連到我和孩子,最重要的,說這樣可以保住侯賽因的命…..”
婦人再次激動起來,哽咽道:
“然後我就打了電話,之後就有警察衝進來,把侯賽因給抓走了,連同那個大旅行箱。”
“他有沒有再聯係你?”大旅行箱,讓易風有些意外,暫先放一放。
“侯賽因被抓走,就又來了電話,威脅我說,如果我泄密,我將失去我的女兒和弟弟。我怕…….所以直到現在。”
“您放心,不論我們能否找到核彈,今天一切我們都會保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們是想要租房子的學生。”
“好的,但願你們能快點找到核彈。”婦人點點頭。
常飛站在門口駐足兩秒,之後推開門,閃入了華燈初上的夜色裡。
“你說,核彈會不會還在紐堯克?”車上路,趙盾重提易風嚇唬婦人的一番話。
“我怎麼知道。”易風閉目養神。
“那你還這麼不慌不忙的,不想想辦法,萬一核彈炸了怎麼辦?”趙盾免不了擔心。
“辦法?放心,估計天語她們晚宴結束前核彈不會炸。”易風淡然道。
“你又知道!”常飛瞟易風一眼。
“當然,宴會主人是米奇·麥康諾,客人也是非富即貴,我就不信美利亞政府舍得把他們放在核彈上一窩端!”
易風的話有條有理,常飛趙盾兩個也覺得應該這樣,卻渾然未覺,這種理所當然的推斷將剛孵化的血蘭傭兵團置於生死一線。
他們不知道,美利亞總統澳斯特正如坐針氈、半點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