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訂婚宴後,江鱗葉給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又連燒數日,日日夢裡都在喊她的名字,醒來後也是一副丟了魂的模樣,江陰侯隻有這一個獨子,若不是怕他在盛京尋死,也不能同意他獨自前往封地。
沈今宛苦笑道:“那日我去齊王府,隻是為了尋從前侍奉過我母親的嬤嬤。”
她抬眼,眼眶裡浸滿淚水。她自小生得貌美,憑著這張臉蛋就足夠名動京城,如今掛了淚,更是顯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江鱗葉依舊淡漠,原因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也無甚興趣。
他用力甩開她的手,沒好氣道:“沈姑娘請回,莫要耽誤在下趕路。”
沈今宛被甩得措手不及,重心不穩地跌坐在軟墊上,再看手腕上的一圈紅暈,他是真的厭她了。
她快速抹掉眼角的淚水,強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顯得有些可笑:“阿葉,我自小就沒了母親,母親母親死得不明不白,我想其中必有緣由,那日有人與我說齊王府那嬤嬤與我母親身邊那個相像”
“你說夠了沒有?”江鱗葉不耐煩,隨後冷笑道:“怎麼就偏偏是那一日?怎麼嗬,算了,和你廢什麼話,嘴裡從沒一句實話來人!”
“不是的不是”沈今宛深吸一口氣,她知他性子,如今是打定了主意要遠離她。
但她不能不為自己分辯一二,她必須要講清楚!!!
“阿葉!”
幾個侍衛迅速地將她捂嘴抬下了馬車,等她掙紮開時,馬車已經出了城門,隻剩下雪原上小小的一點黑。
“阿葉!我從未騙過你!”
她在城牆下嘶吼,無力感隨著寒風湧遍她的全身,兀地隻覺得膝下一軟,直直地摔進雪裡,不等小竹焦急上前,她一陣眩暈,不禁吐出一灘鮮血,向後倒去。
“姑娘!!!”
再醒來時,迷迷糊糊睜眼,又是那床白色帷帳。
屋外嘰嘰喳喳地傳來幾人談話的聲音,
“大姑娘前幾日剛落了水,身子骨沒養好又受了寒風,再加上鬱結攻心才致,沈相不用過於憂心,好好將養定傷不了根本。”
“多謝張太醫。”沈林淵聲音裡聽不出喜怒,聽見丫鬟報說沈今宛醒了,便又大步流星地往屋裡去。
沈今宛習武多年,身體素質非常人能比,隻是也扛不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折騰。聽見父親的腳步聲,她撐著身子坐起:“見過父親。”
“還知道有我這個父親?”
沈林淵忍不住嗔了一句,話裡雖責怪,可他還是端著湯藥在她身邊坐下,舀起一口吹涼才往她嘴邊送去。
沈今宛乖乖喝藥,母親離世後,父親就將她送去襲雲山上學習。
從前金姨娘和趙嬤嬤總說是沈林淵不喜她在跟前,這才將她送的遠遠的。
她也對他多有責怪,甚至閉門不出。
如今想來不過是不想把她交到金姨娘手上照顧罷了。
金姨娘與祖母沆瀣一氣,指不定將她教成什麼模樣。襲雲山上雖無禮儀教養嬤嬤,將她當成男孩子般教導學習,可也養的文韜武略絲毫不輸男子,甚至更勝一籌。
沈林淵對她,想來是抱有極高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