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沉下去,國師府的家丁也在府中打上了燈籠。
今天小世子沒有師父喊著回屋睡覺,就在操練場多呆了一會。
果真和小鳶說得一樣,天色一暗,許虎練劍就看不到人了,要是穿黑色的衣服,隻能見到一把劍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對上視力差些的對手,保不準出招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打,長得黑也許是一種天賦吧。
幸虧許虎死了爹,按規矩要穿白色的孝服,還能看見他在哪。
小世子對著衣服飛舞的方向喊,
“許虎哥,天色很晚了,不回去休息嗎?”
徐虎收了劍,能看見一雙眼睛和大白牙從不遠處飄了過來,相當瘮人,
“也對,好好休息,明天再來吧。”
“嗯,對了許虎哥,晚上回家路上你會遇到馬車嗎?”
“偶爾會吧。”
“記得躲著些走。”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一帆哥。”
“明天見許虎哥。”
小世子為了好兄弟操碎了心,他起身往國師的屋子走去,決定碰碰運氣,看看師父能不能再法外開恩一回。
但走到白長芸屋前,頓時心都碎了,
一道靈力護障緊緊的鎖死了師父房間的門,還是為了防止被某些能抓住靈氣的賊人破壞而特化過的,
林一帆想要下手都找不著縫。
至於嘛。
林一帆看了看遠處門口放著一枚靈氣小夜燈的屋子,那多半是師父給自己準備的了。
無奈的走了回去,打開門,甚至是一張隻夠睡一個人的單人床,就連想要偷偷叫春華進來陪自己睡覺都做不到,
旁邊很貼心的給自己放了不少書,還有記載功法的小冊子,
這是不希望我輸在起跑線上?
小世子躺到了對他現在來說有些偏大的單人床上,皺起了眉,一種相當不習慣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翻來覆去,怎麼折騰都覺得睡不著,難受,怪得很。
自己之前不是這樣的,
畢竟雖是再活一世,但也不過四年多五年,上輩子都單身了多少年了,哪次不是一個人堅強的睡著,又堅強的醒來,
怎麼不過幾年,這沒有白長芸在旁邊的感覺,就像螞蟻在爬,
啊,師父,就睡一下,拜托了,就陪我睡一下就好。
睡不著,完全睡不著。
可惡的老太婆,我本來明明可以一個人過得很好,你卻……嗚。
小世子新房間的不遠處,國師屋裡,很巧的,也有一個人翻來覆去睡不著。
白長芸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眼前那枚小夜燈,總覺得床邊缺了什麼東西,合眼卻無困意,
明明自己已經一個人睡了幾百年,不應該啊……
她飽滿的腳趾熟練的夾住了床邊輕柔的紗幔,在腿間不停摩挲,
一圈又一圈,紗幔在她白皙的小腿上纏繞,紅潤的腳趾時不時用力拉扯,在腿肚子上還勒出些肉感,
若是林一帆能看見,一定又要放個前有絕景的路牌,可惜看不見。
白長芸腳趾拉扯著臥榻上的紗幔,不止是身體上的不習慣,還有些腦子裡的,總覺得自己真的跟當了個媽一樣。
弟子有沒有好好睡覺?他早慧,一個人睡覺也沒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