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寧回頭,便看到一身華服的太子和她的庶妹蘇婉站在那裡,蘇婉挎著太子的胳膊,模樣看上去頗為親昵。
蘇婉看著他們如此,想要說些什麼,卻因情緒激動而噎住了喉嚨,勉強發出幾個音調:“你們,你們兩個”
蘇婉瞧她這副模樣,肆意的笑道:“哎呦,我的好姐姐,難不成你還惦記著與殿下的婚約嗎?蘇家如今是罪臣,你是罪臣之女,怎配嫁入東宮!”
“難道你就不是蘇家的女兒了嗎?”
蘇婉此時更是笑的花枝亂顫:“我?我可是揭發蘇家通敵叛國的有功之臣,跟你能一樣嗎?陛下可是親下旨意嘉獎我,準我代替你,成為太子妃了。”
蘇景寧一聽,氣的渾身發抖,手指著蘇婉,聲音顫抖地說道:
“你竟然是你,你居然汙蔑蘇家通敵叛國?父親一生忠心愛民,竟然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冤枉。”
她的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隻能用手扶住旁邊的桌子才勉強穩住身形
“姐姐可不能這麼說,我可沒有冤枉他,證據就在他書房,我隻是揭發而已。”蘇婉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滿是得意。
蘇景寧聽著她的話,再看她在父親的靈堂上穿紅著綠,心中忍不住替父親不值。
蘇景寧轉而看向太子,輕咬貝齒,顫抖著開口:“殿下,多年情分當真要斷?”
太子十分不耐煩的說:“什麼情分,孤從未對你有情,誰家女子如你這般隻知道耍刀弄槍,如此木訥無趣,哪裡像婉兒,溫婉可人,知書達理,你最好好自為之,莫要再糾纏不清。”
蘇景寧握緊了雙拳,淚水不受控製地一串串滾落下來。
“哎呦,姐姐可彆哭,父親生前最是疼你,你這麼一哭,怕他在地下都要心疼了呢!”
太子臉色一沉,冷冷的說:“父皇準許發喪,已是看在蘇家祖上為國效力的份上,
你如今還敢為這個通敵叛國之人哭泣,想來也是居心不良,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蘇婉像是受驚一般躲在太子懷裡,嬌嗔道:“殿下,打三十大板雖然罰了重,可是對姐姐來說不算什麼呢,她依然能跪在這給叛臣守靈,
依妾身看乾脆把她渾身的骨頭都打碎吧,隻留她一條賤命,好好為她父親贖罪。”
太子寵溺的拍了拍她的手:“就按婉兒說的辦!”
說著,就有侍衛上前拉蘇景寧,蘇景寧痛罵這對狗男女,可是下一刻就被堵住了嘴。
棍棒如雨點般落下,重重地抽打在蘇景寧的身上。起初,她還緊咬牙關,試圖忍耐這鑽心的疼痛,但又有幾人能承受這般酷刑?
很快,她便再也忍不住,發出了淒厲的哀嚎聲。
時間緩緩流逝,她的哀嚎聲漸漸弱了下去,她渾身是血,極為狼狽的躺在那,不知是死是活。
蘇婉故作誇張的叫道:“哎呀,這怎麼還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
太子一臉嫌棄:“既然死了,就丟亂葬崗去吧。”
“殿下,我跟她也算姐妹一場,瞧她這般模樣,婉兒心中也有些不忍,乾脆就由婉兒來為她料理後事吧,也算我這做妹妹的儘最後一點情分。”
蘇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毒,嘴上卻說得極為動聽。
太子用手指輕輕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呀,還是這麼善良,既然如此,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