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倒地後也緊忙起身,看到肖浩挨了一棍不但沒有倒下,身手還如此敏捷,應該是有些能耐,開始大聲叫喊起來。
肖浩雖然聽不懂他們喊什麼,但從表情上感覺應該是在叫人,於是趕緊轉身跑路。
剛跑到橋中間,就見橋兩端已經被兩夥手拿農具的村民攔住了退路。
逃跑的路已經被堵死,走投無路的肖浩眼角瞄了一眼橋下,目測有二十多米高,管它危險不危險,現在就這麼一條路了!
於是,他縱身一躍跳進河裡。
高度的危險還是次要,湍急的河流中,隱藏於水下尖銳如奪命利刃的石頭,才是最大的威脅,再好的遊泳技術,在這樣的河道裡也危機重重。
剛入水,肖浩就感覺到身體許多部位有了劃傷。
順著水流遊了好長一段,除了後腦勺上的疼痛,身體其他部位的痛感也在持續加強,加上一天沒有吃東西身體比較虛弱,他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才抓住一棵倒在河裡的樹乾用儘全力爬上岸,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大片茂密的熱帶森林。
他在河灘匍匐了好一會,確定沒有追兵,才爬起身來靠在一顆大樹上,摸了摸後腦勺,隻感覺手心裡黏糊糊的,其他部位的傷口也在流血。
他從包裡翻出來一件半新舊的短袖,撕成布條簡單包紮,然後還翻看了包裡的美金還在,才長舒了一口氣。考慮起該如何離開這個風景秀麗卻充滿險惡的地方。
由於失血過多,想著想著就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淒慘地呼喊著“救命、救命……”
他警覺地撐開雙眼,透過茂密灌木叢的縫隙,瞧見距離自己不過二十餘米的河邊,一位渾身赤裸的女孩滿臉驚恐地緊捂著胸部,不停地呼喊著。
在她身前,一名身背自動步槍的男子,正兩眼放光地盯著女孩,色眯眯地說道:“隻要你乖乖順從,我可以給你美金。”
肖浩想到自身已經身處險境,不想節外生枝,隻希望儘快離開這裡。
他把摟在懷裡的雙肩包背上,支撐著地麵想站起來,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才發現幾處包紮傷口的布條,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濕。
重新坐下準備重新包紮,可女孩一聲聲撕肝裂肺的求救聲,如同針紮一樣刺進耳裡。
他開始在救與不救之間徘徊,一方麵是身處險境而且體力不支;另一方麵是女孩絕望聲在耳邊縈繞。
最終,人性中本能的善意衝破了理智的防線,驅使他暫時忘卻了自身的安危。
他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口氣,儘力保持清醒狀態,依靠灌木叢的掩護,緩緩朝著那對男女靠近。
當男人把女孩拽上岸,正準備脫掉褲子行苟且之事,肖浩猛地一下從灌木叢中竄出,從身後薅住男人的頭發,對著他的臉頰就是一拳。
換作平時,從小習武、還在港島做過一段時間地下拳手的肖浩,一拳可以將一個壯年男人打癱在地,甚至昏迷,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接近虛脫,拳力上已大打折扣。
男人痛苦地捂住臉轉過身來,看到傷痕累累的肖浩,正想取下身後的步槍。
肖浩明白男人一旦取下步槍,自己隻有死路一條,危急之下,他猛地合身撲上,與男人一同摔倒在地,二人在翻滾中扭打起來。
肖浩本就虛弱,片刻間便被男人壓製於身下,唯有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緊緊抓住男人背上的步槍。
身旁的女孩很快從驚慌中回過神來,慌忙抱起一塊石頭,對著男人的頭顱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仿若醉酒一般,身軀搖搖晃晃,最終癱倒在肖浩身側。
女孩的動作並未就此停歇,又朝著男人的頭部接連猛砸了幾下,才緩緩蹲下身來,顫抖著伸出手,探向男人的鼻息。
確定男人已沒了呼吸,她取下男人背上的步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地丟進河裡,接著又把男人拖到河中央,目視著屍身飄遠。
肖浩被女孩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想掙紮著起身儘早離開這裡,可是經過這一折騰,他已經完全虛脫,隻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晃動,腦袋沉重得像灌了鉛,身體完全失去了控製暈厥過去。
女孩感覺到不對,趕緊遊回岸邊,用一塊淡藍色布料圍住了臂彎以下的身體,斜挎上放在一旁的一把雙管獵槍,來到肖浩身邊,從包紮傷口的布條判斷出,他有兩處重傷,一處是後腦,一處是大腿根。
她蹲下身來,費儘力氣踉蹌地把肖浩背回家裡,看著他傷勢嚴重,咬了咬牙,想到救人要緊,顧不了那麼多,鼓起勇氣解開了他的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