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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不堪回首(1 / 2)

binf/b/div走出陰陽宮,夏宇龍獨自來到一廂房,房內已點上了暗黃色的油燈,一家丁自屋內走出,輕聲道“公子,被褥已鋪好,你早些休息吧。”說著便掩上了房門,腳步蹭蹭蹭地走遠了。

這房間與張仙的房間對門對戶,正好隔著中間的大院子,是夏宇龍小時候和爺爺來龍古鎮時經常住的地方,他站在屋中央環顧四周,屋內的擺設如初。

看見牆上爺爺戴過的鬥笠,夏宇龍不免有些傷感,床邊的木馬還是這般小巧可愛,這是小時候張仙經常與他爭搶的玩物,他不禁想起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突然他又覺得身邊少了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哦……”

夏宇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知芯兒睡下沒有?”他站起身來,朝窗口望去。

張仙在進屋之時,看見藍芯已趴在床上睡著了,她本想叫醒藍芯再聊一會兒天,見到她睡得這般香甜,不忍心打攪,吹滅了油燈躺在了藍芯身邊睡下了。

張仙也很快入了夢,大天二卷縮在門口,靜靜地守護著兩個不同氣質的美人。

見到張仙屋內一片漆黑,夏宇龍一頭倒在了床上,閉上雙眼的瞬間,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牆洞裡的蛐蛐聲與這樣的氛圍卻顯得格格不入。

夏宇龍的思緒隨著這蛐蛐聲跌宕起伏,想到龍古鎮上突變的災難,想到向山師叔能否起死複生?想到那不可一世的西風族人,想到如何才能破解那黑衣人的妖法……他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怎麼全都死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屋外傳來一聲癲狂的大笑聲,隨後又聽見“當當當”的打更聲傳來。

夏宇龍知道已經過了四更天,天就要快亮了。

癲狂的笑聲混雜在清脆的打更聲中逐漸遠去,消失在龍古鎮大街的儘頭,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之中。

夏宇龍的思緒仍飄忽不定,他注定與今夜的美夢無緣。

天微微放亮,夏宇龍就被家丁叫醒了,家丁說道“掌門人叫你去。”

血氣方剛的夏宇龍翻身爬起,睡眼惺忪地跟了出去。

來到姚半仙臥室,姚半仙說道“隨我一同上陰山,我們去尋風青三,瘋老頭子去,或許他能救回你向山師叔的性命。”

夏宇龍點頭應是,隨即他問姚半仙道“姚爺爺,風爺爺果真在陰山上麼,為何先前上去了幾回都尋不見他?”

姚半仙表情凝重,他也不知道此次上山能不能尋見風老頭子,也隻能碰碰運氣了。

姚半仙沉吟了半會兒,說道“在很久以前我們還以為風青三死在了陰山上,後來我和你爺爺夜闖陰山掉落千坑洞時才知道他在冰龍洞中活得好好的,在冰龍洞中他將你身上的詛咒治好了。”

夏宇龍點頭“嗯”了一聲,道“爺爺也與我說起了這件事情,風爺爺身手十分了得,若是得他相助,不僅能救活向山師叔,還可以破了那黑衣人的妖法。”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臉上露出一絲不確定“我也希望事情順風順水,我記得風老頭子在十幾年前說,他在洞中等一個身上有龍的人,如今你已真龍附身,他定會現身見你……”

說著姚半仙又歎了一口氣,看著夏宇龍正色道“就看你與風老頭子前世修的緣福深不深,要知道,你的名字也是風老頭子為你起的。”

夏宇龍皺了皺眉頭,說道“其實,我也納悶這蛟龍為何會附到我的身體上,這並不是我的本意,純屬偶然,這龍害……”

夏宇龍本想說蛟龍附身害得他內力儘失,如同廢人一般,姚半仙卻打斷了他的話“這是天意,是上天的安排,你看我們這些凡人哪會有真龍附身,我也想有啊,隻是老天爺不眷顧我,說明你是天龍驕子,但不管你是龍也好,是人也好,都是我的孫子,唉,多說無益,走,隨我上陰山去。”

這大清早的,夏宇龍就被姚半仙領著出了門,一同上山的還有記恩爺爺,一路上有個照應。

向天他們七人和眾徒孫留下來守護乾坤派,隨時應對來犯的黑衣人。

姚半仙左手掌端著古羅盤,右手拿著感念棒在前方探路,夏宇龍緊隨其後,家丁記恩手持燒火棍走在最後邊。

三人沿著十幾年前上山的那條路進入了茫茫陰山。

陰山上一步一個孤墳、三步一個墳堆,放眼望去,古青色的亂墳崗層層疊疊,林立於草叢之中,一團團霧氣自山巔之上滾壓而來。

三人踏青磚而行,沿著山巒曲折而上,青磚小路延綿悠長,看不見儘頭。

一路上,夏宇龍垂低著頭,哈欠不止。

記恩在身後關切地問“宇龍,你身體不舒服麼?”

夏宇龍搖了搖頭,笑道“沒……沒有,是昨夜沒有睡好,有些乏累。”

姚半仙轉過身來,笑道“是在想那小妖女麼?她可是從冥界逃出來的,不要被她給迷惑住了,她妖氣纏身,我怕她對你不利啊,你可有大好的前程,現在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

夏宇龍覺得姚爺爺對藍芯還是有些成見,說話有些不儘人情,他本想爭辯幾句,但他知道姚半仙是為他好,隻是方式方法欠妥,要讓姚爺爺接受藍芯還得需要一個過程,他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漫不經心地回道“爺爺,我知道了。”

姚半仙覺得夏宇龍回答得如此輕率,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像是在敷衍他,雖說他心裡有些不快,但畢竟夏宇龍是他的孫子。

姚半仙又笑道“小小年紀,你又知道什麼了?你和仙兒的人生閱曆都還尚淺,等你們到了我們這樣的年紀,再回首往事,多多少少會有感慨,也許會覺得失去很多,也許感歎走了很多彎路,也許會後悔當初沒有聽老人言……”

姚半仙的話語剛落,便沒有人說話了,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偶爾能聽見他們沙沙的腳步聲和喘氣聲,但在這陰氣密布之地,總感覺到所有的聲音是從身旁的墳堆中發出來的,本就詭異的陰山顯得更深不可測了。

姚半仙看了看手中古羅盤的指針,指針微微搖擺,執著地指向前方,他心中暗喜,搓著八字胡道“看來是走對路了!”

三人來到一平坦處稍作休息……

姚半仙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他一邊嘴角上揚,另一邊嘴角卻露出了難以捉摸的奸笑,這高難度的表情在龍古鎮上決定找不出第二個,他上下打量夏宇龍,心裡歎道“這小子眉清目秀的,果真是一表人才,如今又有真龍附身,難怪那小妖女這麼舍不得放手,唉,自古人妖勢不兩立,得想個法子讓那小妖女知難而退。”

夏宇龍頗不自在,姚爺爺今天是怎麼了,為何行為如此怪癖?他坐在地上冷不丁地向姚半仙瞟去了一眼,兩人的目光如觸電般交彙在了一起……

姚半仙全身打了個冷噤,他在心裡“呸呸”了幾聲,妖半仙啊妖半仙,你這是在羨慕嫉妒宇龍麼?他可是你的孫子啊……

姚半仙哈哈大笑,問道“年輕人,你以為爺爺是在擺老資格?”

夏宇龍紅著臉,回道“不是,爺爺見多識廣,人生閱曆豐富,宇龍學都學不來,在為人處世和學藝方麵宇龍還需向兩位爺爺多多請教。”

姚半仙覺得夏宇龍雖然蛟龍附身,但他還是這樣的謙卑,不擺任何架子,心下自然高興,他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子說話就是好聽,怪不得這麼討女孩子喜歡,如果我和你記恩爺爺在年輕的時候有你這麼好的口才,還有這麼俊秀的容貌,我們也不至於單身到現在了。”

記恩在一旁應和道“嗬嗬……是啊,現在我們都成了孤家寡人咯,還有你的爺爺,年輕時我們三人是鎮上出名的光棍漢,不過那時鎮上有好多年輕美貌的姑娘都願意嫁給你,你為何全都拒絕了?那些姑娘說你脾氣古怪,但會治病、算命、看風水,跟著你不會挨餓,如果那時你肯邁出這關鍵一步,恐怕現在你都兒孫滿堂了吧?”他意猶未儘,嘴角的笑容久久收不回來。

姚半仙長歎一聲,意味深長地道“緣分這東西誰說得清楚,一來是隻怪我那時太年少輕狂,太過執著追求修仙夢,我自認為聰慧過人,幻想有一天能幻化成仙、長生不老,如今已過古稀之年,道行非但沒有精進,反而在漸漸的衰退了,看來這修仙之夢是遙不可及了,隻能把希望寄予徒兒們了……”

姚半仙麵色微沉,搖了搖頭,又道“這第二個原因嘛,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等古怪的容貌還敢娶妻麼?我是怕在半夜她醒來看到我鬼一樣的麵容,被嚇得不成了人樣,把人家嚇壞了,到時候幫你生一個怪胎就麻煩了,使不得,使不得,還是不要禍害人家為好……”

聽到這裡,夏宇龍和記恩都哈哈笑了起來,先前頗為尷尬的僵局被姚半仙打破了。姚半仙在年輕時候的事情記恩是知根知底的,雖說姚半仙的話語中帶著自賤自嘲,但卻句句屬實,無可爭辯,隻顧點頭應是。

姚半仙頓了片刻,突然又來了精神,說道“不要光隻顧消遣我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年輕那時,村頭的楊寡婦頗有姿色,人家傾慕你多少年了,對你是愛得死去活來的,幾次幾次的來登門求你去與她住,我也同意了,你可倒好,鼻尖一揚,把人家拒之於千裡之外……”

姚半仙看著遠方“唉!揚寡婦死不甘心,把家都搬了過來,要和你同睡,為了讓你傳宗接代,我也默許了,家裡不就是多一雙碗筷嘛,你卻不近人情,把人家鋪蓋被褥都丟出了大門,揚寡婦一氣之下,委身嫁給了隔壁的毛啞巴,毛啞巴死後,揚寡婦帶著兩歲的兒子再次來求你,你卻依舊鐵石心腸,後來龍古鎮上再也看不到了楊寡婦母子的蹤影,也不知道楊寡婦現在何處,那孩兒應該有四十好幾了吧,唉,我說楊寡婦究竟是欠你的還是該你的?”

記恩臉上頗具憂傷之色,他沉吟片刻,回道“這其中的原因你不知道。”

姚半仙哈哈一笑,說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我爹爹和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爹爹臨終之時,單獨把你叫到了他房內,他說你命裡克妻,不適合找婆娘,但是如果有合適的婆娘也不必推卻,要為自己留一個後,你回答爹爹說是的,謹遵叔叔遺命,當時我就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你答應了爹爹,為何對那楊寡婦淡薄寡情,想必那楊寡婦是不合你的胃口吧?”

說完,姚半仙又哈哈大笑起來,竟笑出了眼淚和鼻涕。

記恩瞪大了雙眼,嗔道“哦,原來你是在偷聽我和叔叔說話,你這不孝之子,叔叔在臨終之時對你是心如死灰,叔叔先前在鎮上為你物色了好幾個婆娘,你卻是挑三揀四的,一個都不中意,要麼說人家鼻子大,要麼說人家有狐臭,要麼說人家有齙牙……”

記恩越說越帶勁兒,將姚半仙的老底兒全都翻了出來“鎮上向姓人家的閨女向小丫,人家才剛十八出頭,就被你說得一無是處,你說,那小丫人如其名,劈開兩條腿就像樹的椏枝,恐怕連生小孩都難,不如當燒火棍算了,那小丫被你說得大門都不敢出了,硬是把自己關在家裡兩年,後來人家嫁給了隔壁村殺豬的王大腦袋,不也生了兩個大胖小子嘛,後來你還為人家寫了一首歌《情郎小曲兒》……”

“夜晚深深、天氣涼涼、你已嫁人,我仍單身,隻能在夢裡與你相見,我等你的笑,我等你的笑……”

記恩很投入地唱起了這首歌。

見姚半仙低沉著頭久久不語,記恩又道“要知道叔叔在臨終時未抱上孫子,他心裡不知道有多著急,他對你是不抱有希望了,他說你整天不務正業,要當什麼神仙,這才悄悄地把我叫到了他房內,交代了後事,把希望都寄予了我的身上,想不到還是被你偷聽到了,不過我還是辜負了他老人家的期望……”

說到這裡,記恩心裡頗為愧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姚半仙沉默良久,說道“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找婆娘之事,和爹爹也不知爭吵了多少回,最終爹爹還是為我的執著妥協了,如今已過了古稀之年,才深刻的理解爹爹當年的一片苦心,真是對不起他老人家啊,若是能再年輕一回,乾嘛非要修煉這破仙術,過一些平凡人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嗎?”

記恩哀歎一聲,說道“想想我們這一生的確走了不少彎路,命運的東西哪個又講得清楚,還是古人說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命?”

姚半仙冷哼一聲,輕笑道,“雖是這麼說,我是不太相信這些騙人的鬼話,古人說的未必都得循規蹈矩,如果什麼都得聽古人的,那這世上就沒有戰爭了,王朝就不會更迭了,唉!我倒是為你不值,我爹爹說你克妻,我不大相信,後來我親自為你算了一卦,你命裡的的確確克妻,但爹爹說,隻要遇到合適的就不必推卻,我就納悶,那楊寡婦既沒有狐臭,也不是齙牙,更不是樹椏枝,在鎮上的容貌雖說算不得數一數二,但卻也勾走了很多男人的魂,為何你卻對人家不動情,難道你嫌棄人家是寡婦不成?你比我還要挑三揀四。”

記恩搖了搖頭,悲情地看著遠方,他在內心爭辯道“這其中的緣由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古忠義不能兩全,何況人家是想取你的性命呢,我從小是姚叔叔養大,認祖歸為姚宗,我生是你姚家的人,死是你姚家的鬼,又怎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回想起這段往事,家丁記恩既感慨、又悲憤,又覺得不堪回首。

那年冬天,連續下了十多天的大雪,整個龍古鎮被積雪淹沒,完全斷絕了與外界的聯係。

年關將近,龍古鎮上卻異常熱鬨,瑞雪兆豐年,來年一定有好兆頭。

龍古鎮上每家每戶都為新年張羅,記恩也沒閒著,他到街上去買些紅絲帶來編燈籠,在一商鋪前正與商販談價格時,後背突然被兩個軟綿綿的東西頂著。

記恩轉過身來,跟前正站著一身材豐腴的女子,待他看清楚時,原來是村頭的楊寡婦,楊寡婦的雙頰緋紅,不知是被凍紅的還是害羞所致。

記恩心裡咯噔了一下,不知說什麼是好。

楊寡婦笑了笑,說道“先生,實在對不起,剛才那幾個小不點在這裡搶東西,擠到了我,我差點摔倒,所以身體才碰到了你。”

說著,楊寡婦向那幾個人看去,隻見有兩三個小孩爭搶著一個風車一蹦一跳地向人群中追去。

記恩回道“不要緊的,不要緊的,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妹子。”

見楊寡婦手裡提著一大袋東西,記恩問道“你買好年貨了?”

楊寡婦“唉”了一聲,說道“家裡就我一個人,空落落的,隨便買些吃的用的,也不知道這雪什麼時候化,好多東西都運不進來,再這樣下去可要鬨饑荒了,所以多備了一些,呀,姚大哥,你也在備年貨麼?”

記恩笑著答道“是啊,打算買些紅絲帶去編燈籠。”

楊寡婦含羞笑道“想不到姚大哥還真細心,比我家那個死鬼……唉,都死了那麼久了,還提他乾什麼。”

記恩閉口不語,他心裡知道,楊寡婦是在說他那丈夫,去年楊寡婦丈夫楊宗寶得病去世了,現今楊寡婦獨居鎮頭那老宅中。

楊寡婦又道“唉,不用浪費錢財了,昨日我也買了很多紅絲帶來編燈籠,我家裡還有好幾捆紅絲帶,不信你隨我去家裡看看,我把紅絲帶拿給你吧,順便幫我提這些東西回家,哎呦,我手都酸了。”

記恩猶豫片刻,便依了楊寡婦的話,接過楊寡婦手裡的袋子扛在了肩上,大步向鎮頭楊寡婦家走去。

來到楊寡婦老宅,果然見到門上掛著一排拳頭大小的燈籠,燈籠全是由紅色絲帶纏繞而成,做工頗為精致。

記恩把一隻燈籠拿在手中,說道“手藝還挺不錯,我卻沒有這麼好的手藝。”

記恩心裡又想,這楊寡婦死了丈夫才一年,按當地的習俗應為丈夫守孝三年,吃齋三年,為何她卻拋棄習俗禮節,掛上了這喜慶的燈籠?

記恩雖是這麼想,但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進到院內,楊寡婦看見記恩沉默不語,且滿臉的疑竇,她不解地問道“姚大哥,見你心事重重地,在想什麼?”

記恩回過神來,笑了笑,回道“哦……沒……沒什麼,沒什麼,我是在想你這老宅挺大的,你丈夫生前一定是個很能乾、很顧家的人。”他把肩上的東西放了下來。

楊寡婦微微一笑,說道“你這人真的好討厭,還提那死鬼乾什麼,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老宅,和他沒半毛錢關係,我那死鬼丈夫是個不學無術之徒,這輩子沒彆的嗜好,就是好賭,一上了賭桌就像吸了仙毒一樣,家裡的田地都被他敗光了,若不是我機靈些,他差點把老宅也抵押了出去,如果老宅沒了,不就把我也給抵押在賭桌上了麼?”

記恩紅著臉驚異地回道“哦,想不到你丈夫是這樣的人,我們雖在同一個鎮上,但交往甚少,賭錢不僅乏累身心,還連累家人,這東西要遠離才是。”

楊寡婦向記恩眨了眨那勾魂的眼睛,說道“姚大哥在想什麼我還不知道麼?嘿嘿嘿嘿……你這人真討厭……”

說著,楊寡婦手中的絲絹向記恩蕩了蕩,尖細的笑聲在院內回蕩,在這清幽靜謐的環境下聽起來更是勾魂。

記恩頭上一陣竄麻,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心裡也在撲通撲通的亂跳著。

楊寡婦讓記恩在堂屋坐著歇息,她張羅好事情後便很快來到記恩跟前,嬌滴滴地說道“姚大哥,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屋去拿紅絲帶給你吧。”

記恩點頭應“是”。

記恩在堂屋等了好久都不見楊寡婦從臥室出來,眼看天就快黑了,他心裡有些焦急,莫非楊寡婦出了什麼意外?他在堂屋來回踱著步子,不知如何是好。

堂屋中靜得可怕,堂上的白絲帶隨風輕輕飄揚,楊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的靈牌赫然挺立在堂屋中央。

記恩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揣測起來。

這可是鎮上出了名的楊家老宅啊,幾年前,聽說楊家老宅鬨鬼,家裡的人不知得了什麼怪病或是中了什麼詛咒,先是死了楊老太公,接著又死了楊宗寶的大哥楊先寶,後來又死了楊宗寶的二哥楊貴寶。

接著家裡的十幾口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去年又死了楊宗寶,如今隻剩下楊寡婦一個人了,她獨處這老宅中難道不怕麼?

雖說這老宅不是很大,老宅大院背麵是正房,兩邊是廂房,也就十來間房屋,但每一個房間都是空落落的,布滿了陰氣。

古語道,陰氣過而多詭異……

記恩曾問過姚半仙,這楊家老宅是怎麼回事,為何蹊蹺之事如此之多,姚半仙卻冷冷地道,人家不來求你,乾嘛多管閒事?

那時候的記恩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但對於鬼神他還是忌諱的,不像姚半仙這樣敢和鬼神叫板。

記恩站在楊家老宅堂屋門口,看著老宅的布局,想著鬨鬼的事情,背心不由得滲出一陣陣冷汗來,自言道“唉,也不知這楊寡婦是人是鬼,不如溜了算了。”他越想越害怕,便拔腿向院內奔去。

剛跨出兩步,記恩的右肩被一隻手給拽住了,這隻手纖細而柔軟,但力度卻是不小。

隨後是一陣胭脂粉的清香味撲鼻而來,身後又傳來了嬌滴滴的聲音“姚大哥,就這麼走了,紅絲帶你不要了麼?”

記恩舒緩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眼前正是楊寡婦,她換了一身紅衣出來,鮮紅鮮紅的,她肉紅的殷桃小嘴、白皙的錐字形臉蛋、長長的眼睫毛讓人很難把雙目移開。

記恩看得出了神。

楊寡婦妖媚地道“怎麼,不認識了麼,還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嗬嗬。”

記恩這才回過神來,吞吞吐吐地說道“你……化……妝了,為何這身打扮?”

楊寡婦道“不行麼,我在家裡經常是這樣打扮,這是我家,我愛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姚大哥,我美麼?”

記恩轉過臉來,看著老宅大門外,說道“天快黑了,你把紅絲帶拿給我,我要回去了。”

楊寡婦踩著細碎的步子走了過來,將身體靠在記恩的身前,舞動著手中的紅絲巾,嬌嫩地道“姚大哥,彆急嘛,紅絲帶會給你的,那燈籠我是怕你編得沒我好,小妹有幾句話要和姚大哥說,今晚姚大哥留下來陪我,我慢慢告訴姚大哥吧。”

記恩感覺到兩顆柔軟的東西向他胸口壓來,他全身熱血沸騰,也擔心抵擋不住,向後退了幾步,急道“妹子請自重,我是來取紅絲帶的,若是沒有,我離開便是!”說著便向大門外走去。

楊寡婦搶上前來,陰笑道“既然來了還想走,沒那麼容易,休想逃過我家的勾魂散……”

話說間,楊寡婦手中的紅絲巾在記恩的鼻前晃了晃,記恩眼前一陣眩暈便倒在了院內。

記恩醒來時,他已經**著身體躺在了楊寡婦的床上,楊寡婦半身**趴在記恩的身上,記恩正要掙紮,卻發現四肢被捆綁得結實,動彈不得,記恩喝道“你這潑婦,你對我做了什麼?”

楊寡婦悠悠醒來,流了記恩一胸膛的口水,失禮地笑道“哦,不好意思,我睡覺老是愛流口水,事情都這樣了,我還能對你作甚,讓你享受這人間最美好的事情,我還能把你給吃了不成?嗬嗬,你什麼都不會,全是由我擺布,果真是沒碰過女人的男人,我好喜歡,剛才對你使出了我家的獨門絕技勾魂散,要不然你真跑了,我也是逼不得已呀。”

記恩怒道“你破了我的童真,我非殺了你不可,你把我放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記恩撕心裂肺的狂吼著,整個床都在吱呀吱呀地搖晃不停。

楊寡婦坐起身來,搖了搖頭,笑道“沒用的,掙不開的,今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說什麼我依你便是,你若真的想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那死鬼從取我進門到死了都從未碰過我,賭桌才是他的女人,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不會騙你,你看這床上都見紅了。”

楊寡婦轉過身去,將一把殺豬的尖刀拿在手中,又道“這裡有一把刀,你要殺便殺吧,不過話說回來,姚大哥高鼻梁、大眼睛,五官精細而大方,是鎮上最美的男人,我仰慕姚大哥很久了,能做姚大哥的女人我死了也值了。”

記恩不由得駭然,借著暗黃色的油燈,看見床上有一攤紅紅的東西,他緩和了語氣,說道“今天我真上了你的當了,你先把我解開吧。”

楊寡婦戰戰兢兢地幫記恩鬆了綁,她把尖刀遞給記恩,說道“姚大哥,你動手吧,這裡隻有我們兩人,官府不會知道的,反正這家裡都沒什麼人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說著,楊寡婦便抽泣了起來。

記恩問道“你是人是鬼?”

楊寡婦一臉驚疑,過得半會兒,笑道“我是人是鬼你還看不出來麼?”

記恩捋了捋混亂而焦慮的思緒,他沉吟片刻,心想,唉,真是粗心大意啊,被這臭婆娘拖上了賊船,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顧忌的,總得過一過平凡人的生活,過後再和姚弟解釋也不遲……

想到這裡,記恩再次熱血沸騰,摟著楊寡婦輕撫了起來。

楊寡婦輕聲地“哼”著,他倆的身體被油燈投影在牆上,是那麼的纏綿悱惻、妖嬈嫵媚。

這件事之後,記恩便成了楊家老宅的常客,每幾天深夜,記恩就要往楊家老宅跑,不為彆的,隻為油燈下那風流一刻。

漸漸地,記恩和楊寡婦便成了無話不聊的“名義夫妻”。

但在記恩看來,他和楊寡婦的事情始終見不得光,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把她娶過門共同侍奉姚家上下。

令記恩左右為難的是,楊寡婦變得越來越嬌氣甚至有些潑辣而不可理喻,本來是去侍奉人的,倒反還要主人家看自己的臉色。

記恩的反常舉動姚半仙也有所察覺,但姚半仙為了修仙已無暇顧及他的事情。

一天深夜,記恩和楊寡婦行事完畢,兩人在床上吹起了枕頭風。

楊寡婦麵色紅潤,輕聲說道“夫君,你我來往多久了?”

記恩回答“兩月有餘了。”

楊寡婦又道“不管多久,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了,我最喜歡你這……”

楊寡婦纖細的手捏著記恩胸膛上的肌肉,“你知道嗎,剛才你力氣好大,把人家弄疼了,不過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沒有什麼比這更快樂的了,嗬嗬……”

楊寡婦幸福的淫笑在屋內回蕩。

記恩表情凝重,他“哦”了一聲,說道“找個時間我和姚弟把我們的事情解釋清楚,把你正式娶過門,我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地過下去了,免得人家見了說我們閒話,這鎮上口雜的人很多。”他似乎沒有聽清楚楊寡婦的話。

楊寡婦“呸”了一聲,說道“還用得著向他解釋麼,你那醜八怪姚弟我見到他就想吐,他是龍古鎮最難看的男人,你搬出來吧,我們共同守護這老宅,我為你生幾個兒子,乾嘛非得要和他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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