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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久彆重逢(2 / 2)

大天二也從破牆中竄出,他們剛奔至門外,腳下劇烈地搖晃了起來,一塊巨石在茅草屋從中間炸開了花,赫然矗立他們跟前,到處都彌漫著嗆人的煙塵。

黑幕沉沉地壓了下來,山上的隆隆響聲和天上的飛雪也在頃刻間消停了。

夏宇龍一臉無奈地看著被巨石砸得四分五裂的茅草屋,心裡卻也感到些許的慶幸,要是再遲一步,他們非得被這巨石砸成肉餅不可。

三人拾起散落一地的椽木,將東北角修葺了一番,雖說不如大房子這般寬大舒適,卻也能遮風避雪,折騰了半宿,總算是安頓了下來……

藍芯收集好剩餘的木渣子生起一堆旺火,寒冷的屋內瞬間暖和了許多,她坐在火堆旁,不聲不響地往裡邊添加柴火。

張仙則懷抱長劍,懶洋洋地坐在一塊木板上,後背倚靠著那塊巨石,一副略顯疲憊的樣子……

藍芯麵部被篝火映照得通紅,像一朵怒放的紅玫瑰,不禁讓人想多看幾眼。

張仙凝視她片刻,突然精神陡增,嗬嗬笑道“芯兒妹子,哦不……是芯兒嫂子真是個大美人,怪不得哥哥這麼傾心於你!”

藍芯眨著長長地睫毛,說道“仙姐要比芯兒美上千萬倍呢,我發現在仙姐身上有古典美人的氣質。”

張仙坐直了身子,笑著問道“這倒是新鮮詞語,說說看,怎麼個古典法?”

藍芯上下打量張仙一番,不露齒笑道“姐姐的發絲烏黑柔軟,長發齊腰,臉蛋精美秀氣,白皙中透著淡淡的粉嫩,鼻梁俊挺,恰到好處,不過分也無缺憾,兩唇紅潤,猶如出水芙蓉,勝似塗妝抹粉,身材豐腴完美,一身白衣飄飄如天宮仙女,手握長劍為女中豪傑,手持油傘卻又是小家碧玉。”

聽了藍芯這一番精美的描述,張仙更是樂開了花,自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麼誇讚她的容顏,似乎描述得過分了些,但聽起來心裡卻是十分的舒暢……

她哈哈笑道“芯兒咋就說得我暈乎乎的,真是在說我嗎?”她在心裡歎道“芯兒這般能說會道,而且溫柔善解人意,一點公主脾氣也沒有,難怪哥哥這麼鐘情於她,自己這大大咧咧的脾氣何時才能甩得掉啊?”

藍芯點著頭笑道“那是自然,這裡除了姐姐還有誰?”

張仙雙頰微微泛紅,突然顯得有些拘禁了,她清了清嗓子來掩飾自個兒的不自在,說道“芯兒,你笑不露齒的樣子真美,臉上的兩個小酒窩看得很是醉人,連姐姐都好生羨慕。”

藍芯又抿嘴一笑,說道“姐姐害羞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可謂是閉月羞花現真容,沉魚落雁絕色空,姐姐的容貌在西丹古國可算得上是國色天香了。”

張仙樂得連連擺手,紅著臉又說道“哎呀,芯兒,你看你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有些過分了,國色天香用在你身上最恰當不過了,姐姐的容貌哪能與妹妹相提並論。”

破門“吱”的一聲開了……

夏宇龍和大天二走了進來,他右手提著幾個地薯,左手拍了拍肩上的積雪,笑道“芯兒,你可把你仙姐捧上天了,什麼國色天香都被你們搬出來了,嗬嗬,我在屋外可聽得一清二楚。”

張仙驚叫一聲,捂著臉躲著腳,羞答答地道“怎麼會這樣,你咋能偷聽我們女孩子之間的說話,這是我們的**,哥哥,你可壞死了!”

夏宇龍在藍芯身旁坐了下來,說道“我就在屋外挖地薯,你們說什麼,我能聽不聽見麼?”

藍芯接過地薯放於火上烤了起來,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姐姐確實是個大美人嘛,聽了又何妨?仙姐的美那是有目共睹的!”她看著夏宇龍,臉上又露出了俏皮的笑。

夏宇龍“呦呦”兩聲,笑道“想不到我這大大咧咧的仙妹子也有害羞的時候,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張仙向夏宇龍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拿起火上的地薯啃了起來。

夏宇龍阻止道“可彆……還沒烤熟呢,吃生的會拉肚子哦,半生不熟會放臭屁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張仙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手中的地薯,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卻成了雞肋,她猶豫片刻,“哼”了一聲,氣道“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反正我是餓了,我要吃東西了,就是放臭屁也要熏死你。”

夏宇龍笑而不語,隨她去了,在他看來,仙兒是他永遠長不大的妹子,他已習慣了她的執拗和不可一世的小脾氣。

女人的直覺卻告訴藍芯,張仙對夏宇龍的喜愛似乎已超出了兄妹之間的感情,她心中不免暗暗升騰起絲絲的醋意來,但想到她與張仙情同姐妹,彼此欣賞、相互謙讓,醋意隨之煙消雲散。

已至深夜,夏宇龍他們三人相互依偎在篝火邊,背靠著巨石睡著了……

大天二則趴在門口,雙眼虛睜,半睡半醒的樣子,隻要有風吹草動,它便會雙耳直立,變得異加警覺,可是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整個黑夜死一般的沉靜,彆說是活物了,就怕連各路鬼神都躲進背窩裡去了。

沉睡之中,張仙突然感覺到小腹脹痛難忍,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心裡哀歎道“唉,糟了,正如哥哥說的,怕是吃壞了肚子吧,真應該聽聽他的話,可痛死我了,唉,屋外一片漆黑,再等會兒天可能就亮了吧?”

她深吸一口氣,想迫使內力將肚子裡的汙邪之氣給憋回去,哪知適得其反,肚臍眼周圍又一陣脹痛襲來。

“哎呦!”

她輕輕地喊了一聲,生怕吵醒夏宇龍和藍芯,她緊繃著臉,表情異常難堪,怕是快要撐不下去了,在這節骨眼上,隻能硬著頭皮出門解決了……

她為自己鼓勁兒打氣起來,心道“哼,那豹頭鋪都闖過來了,這有什麼好怕的,若真是遇到了惡鬼,大不了與他們拚了,這不,還有哥哥他們呢。”

“哎呦,這回把我受得,今後可彆再賭氣了!”

她捂著肚子,緩緩站起身來,輕腳輕手地去開破門,風雪迎麵襲來,她寒戰不止,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向黑夜中走去。

大天二護主心切,不聲不響地跟在了身後……

張仙急得直跺腳,低聲嚷道“我去方便,又走不遠,你跟來乾什麼,我會不習慣的……”

她“噓”了一聲,將大天二按在了地上,帶上了門。

夏宇龍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看著張仙把門帶上,心道“這小淘氣鬼,連哥哥的話都不聽了,非得與我賭氣,這回好受了吧,我看你今後還這麼強……”

他合上雙眼看似睡去,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連呼吸都變得微細起來,他在乎仙兒的安危,正專心致誌地聽著屋外的動靜。

張仙抱著雙肩在門前猶豫了半會兒,嘟囔道“哎呦,冷死我了!”她哆嗦著身子,輕腳輕手地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一顆大樹下,本想就在此解手,但又擔心動靜弄得太大,吵醒了夏宇龍,引來他的閒話。

她再向前走了十餘步,來到地勢低窪處,身後的茅草屋已經看不見了,她解開褲頭,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

雖說在平時張仙還是挺大膽的,但她孤身一人出來到這荒郊野外,背心卻也是陣陣涼意,加之這冰寒地凍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靜謐得超乎尋常,她的心不由得撲通撲通地亂跳了起來。

張仙快速解完了手,正要往回走時,卻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了“嗯嗯”的呻吟聲,在這可怕的夜裡,猶如孤魂野鬼般哀嚎,悠長而淒涼。

她心中一緊,頭皮一陣竄麻,不自覺地轉身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黑暗中的呻吟似乎能覺察到張仙那雙略帶恐懼的眼神,突然然停了下來。

張仙在心裡犯起了嘀咕,難道是聽錯了不成,又或者是幻覺所致,可是自己身上的惡鬼寒毒已被冰蠶仙子給治好了,這幾日身體並沒出現任何不適和異常啊……

思索間,黑暗中那呻吟聲又再次響起,悠悠哀哀地又傳了過來……

張仙提著膽子,喊道“你是人是鬼,若是人,何必要在這冰天雪地中裝神弄鬼嚇唬人,若是鬼神,還煩請你繞到走,我們各不相乾,免得大動乾戈傷了和氣,我爺爺可是捉鬼大師,你若加害於我,爺爺定不會放過你……”

她下意識地捏緊了空空如也的雙拳,心裡暗暗叫苦“唉,若是長劍在手中還畏懼那東西不成,定要給他吃上幾劍。”

呻吟聲不僅沒停下來,倒反是越哼越大聲了,似乎能感知到她的心聲。

隱隱約約之中,張仙看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前方的叢林裡緩緩蠕動,不知是人是獸……

她又驚又怕,更多的卻是興奮和好奇,她冷哼一聲,心道“你這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等我回去取了紫光寶劍回來與你理論,看你大半夜的還出來嚇人。”她急忙轉身向茅草屋奔去。

呼呼的寒風從耳邊刮過,張仙慌不擇路,踩著腳下的亂石向前奔跑,她隻想儘快取回長劍,論不論理稍後再說。

“撲通”一聲,張仙撞在了夏宇龍的懷中,黑暗之中,她卻不知道是誰,被嚇得連聲驚叫,差點哭出聲來。

由於奔跑的速度過快,張仙整個身體從夏宇龍懷中彈了出去……

夏宇龍一把將她樓於懷中,笑道“是我,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你瞎跑什麼呢?”

聞著夏宇龍身上熟悉的汗臭味、聽到他熟悉又略帶訓斥的聲音,張仙那顆懸著的、擔驚受怕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掙脫了夏宇龍的手,冷冷地道“哼,這是我自個兒的事,誰要你管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夏宇龍笑了,說道“不聽我話,總算是吃壞肚子了吧,不聽老人……哦不,不聽哥哥言,吃虧在眼前。”

張仙“啊”了一聲,心道“我還以為哥哥是聽到那呻吟聲才出來的呢,卻是……唉,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反正從小也沒少在他麵前丟臉,也不差這回了……”

想到這裡,張仙又冷哼一聲,氣道“怎樣,我樂意,我愛咋地就咋地,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得著嗎?還是去把我的芯兒嫂子管好吧!”

此時,藍芯也從屋內奔了出來,還未開口說話,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大天二“嗚嗚”的叫聲……

夏宇龍急道“走,老二已經發現他了,我們上去看看,這大半夜的是誰出來嚇唬人?”說著便拉著兩個妹子向前跑去。

來到叢林中,隻見大天二正專心致誌地舔地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

夏宇龍又驚又疑,他俯下身去,將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翻轉了過來,藍芯使出冥陽純火懸於頭頂,眼前的景象看得他們三人毛發直立。

原來雪地中躺著一個氣息奄奄的男子,他滿臉是血,雙目緊閉,嘴唇慘白,口中不時地蹦出幾聲來,他的左右手各提著一顆人頭,那人頭上雙眼怒瞪著前方,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藍芯顫聲道“哎呀,太殘忍了,這人頭……這人頭……他咋會提著兩顆人頭?”她的嗓音變得沙啞起來,不相信眼前所見。

張仙“呸”了一聲,怒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嚇人的東西,原來是這鬼東西在這裡要死不活的,看他的樣子就是一大惡人,咱們彆理他了。”

夏宇龍遲疑起來,為何大天二會對他這麼親熱,莫非老二認識他?他又仔細地打量著那人的麵部,脫口叫道“我認出他來了,他是胡大哥,他是胡大哥。”

“啊,是那滿口胡話的官爺!”

“是該死的胖子?”

藍芯和張仙麵麵相覷,二人均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敢相信夏宇龍的話,但從大天二此番舉動來看,她倆又覺得哥哥的話不會有假。

夏宇龍叫大天二舔乾淨那人臉上的血跡……

大胡子圓乎乎的臉龐顯露了出來,隻是上下嘴唇的胡子已被剪了去,留下了細細的胡渣子,整張臉看起來也白淨了許多。

“啊,果真是他!”

藍芯與張仙兩眼對望,均不知是喜是憂,但二人均想知道在大胡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宇龍將大胡子扶起,喊道“胡大哥,胡大哥,您醒醒,發生什麼事了,您怎會在這裡?”

大胡子嘴唇微微動了動,弱聲道“好兄弟,救我,救我,你們不能扔下我……”話音未落,又沉沉地睡了去。

夏宇龍摸了摸大胡子的手臂,隻感覺冰涼透骨,若再不施救,怕是性命不保,他急忙叫藍芯和張仙搭把手,背起大胡子朝茅草屋奔去。

來到屋內,那堆篝火依舊明晃晃地燃燒著,夏宇龍叫兩個妹子在篝火邊鋪好兩塊木板,讓大胡子平躺下來。

明火烤了半會兒,大胡子的身體逐漸回暖了……

夏宇龍查看了大胡子的傷勢,發現他右胸口上有一條又長又深的刀口子,結冰的血液在傷口周圍慢慢融化開來,整條傷口裂開了一指寬,傷口底部紅彤彤的,不知是血還是肉。

藍芯輕呼道“唉,傷得不輕啊,再深些可能就中內臟了。”

夏宇龍看著張仙,正要開口說話……

張仙卻是一臉茫然,漠不關心的樣子,她把頭扭了過去,說道“哥哥,你就不要再看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是其他人我定會施救,但是這死胖子還是免了吧。”

夏宇龍急了,繞過篝火,來到張仙跟前,說道“胡大哥三番幾次挽救我乾坤派於水火,如今他有難,我們豈能袖手旁觀?”

張仙冷冷地道“我就看不慣他那官痞子氣,見到他我就惡心,就想一劍宰了他。”

夏宇龍又道“這不是使性子的時候,胡大哥雖然也有不是的地方,但也罪不至死啊,他為中原百姓拋頭顱灑熱血,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仙紅著臉,嘴唇微動著,她欲言又止,心裡頗為糾結,畢竟大胡子是乾坤派的救命恩人,若是不救,豈不是忘恩負義了嗎?

況且自己又是神醫之徒,治病救人、懸壺濟世乃醫家品德,又豈能將他束之高閣,但是如果把他救活了,他那張臭嘴又會在耳邊嗡嗡叫嚷了,還有他那張看著就讓人覺得反胃的臉,叫人好不心煩,更可恨的是他還自作多情,總是神經兮兮的……

藍芯對大胡子也頗有成見,她自然明白夏宇龍和張仙心中各自所想,在這節骨眼上,她也不知道勸誰好了,她一臉的憂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宇龍見張仙還在猶豫不決,長歎一聲,說道“我的仙兒妹子做事向來是乾脆利落的,為何在這點小事情上卻過不去這道坎了呢,若是爺爺在多好啊,他決不能見死不救的。”

張仙白了夏宇龍一眼,氣道“我最討厭拿爺爺來壓我了,我這不是在考慮該如何救他的嘛,他若是死了,你不愧疚嗎?不得撞這塊大石頭死啊,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他死的,對,他的命可比什麼都重要。”

夏宇龍撓著頭憨憨傻笑,說道“就知道我仙兒妹子不會這麼無情絕義的,仙兒可是刀子嘴豆腐心啊。”說著,他看著兩個妹子又是傻傻一笑。

藍芯點著頭,隻顧抿嘴微笑……

張仙搖著頭輕歎一聲,起身來到大胡子身旁,她翻看了大胡子胸膛上的傷口,半晌,說道“創口的四周已經被凍壞了,怕是很難愈合了,若是裡邊感染,傷及到肺臟,怕是很難活命了。”

夏宇龍眉頭一皺,急著問道“這該如何是好?”

張仙伸出手指按壓了大胡子的傷口處,大胡子如死豬般沉睡,身體燙如火石……

她沉吟片刻,說道“把壞死的肉割下來吧!”說著取來利劍,在烈火上炙烤半會兒,待利劍變暖,她扯出腰間絲巾,從劍柄順著劍刃向劍尖緩緩滑動。

片刻,她看著夏宇龍和藍芯說道“哥哥、芯兒,幫我按住她的身體,彆讓他掙紮了。”

夏宇龍和藍芯按住了大胡子左右膀,張仙緊握劍柄,快速順著傷口四周割了下來,還未見血,手中的長劍在掌心飛速地旋轉起來,凍壞的皮肉已全被挑乾淨,鮮紅的血液蹭蹭地往外冒出。

大胡子身體緊繃,突然睜開雙眼,怒瞪著前方喊道“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隨後雙眼緊閉,又沉沉地睡去,整個身體放鬆了下來。

夏宇龍一把按住了大胡子的傷口,急著問道“仙兒,這血如何是好,胡大哥已經很虛弱,可不能再流血了。”

張仙嘴角掠過一絲淡淡的笑容,說道“哥哥,把手放開吧,讓汙血都流儘,傷口會好得更快些,愈合得更好些……”

說著,她從腰間解下土方袋子,默念幾句咒語,自袋中漂出一張巴掌大的紙張來,她攤開右手,張紙落入她的掌心。

紙張黝黑黝黑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味,張仙把紙張放在明火上點燃了,隨後向空中拋去……

待紙張燃儘,一團黑乎乎的炭火掉入了她的掌心,她將炭火揉碎,灑於大胡子的傷口上,看著夏宇龍和藍芯說道“他可能會疼,你們按緊咯,彆讓他動了……”

突然,大胡子雙眼又猛地睜開了,呲牙咧嘴地“啊啊啊”叫出聲來,肥大的身體在床板上掙紮,想奮力竄起……

夏宇龍和藍芯緊緊地壓住了大胡子的肩部和大腿,瞬間,豆大的汗液從大胡子全身滲出,他又臭又臟的官服被寖濕大片。

掙紮了片刻,大胡子又沉沉地睡去了,在明火邊上,他睡得很安心。

夏宇龍問道“仙兒,胡大哥的傷口不縫合嗎?”

張仙用絲巾擦拭了劍刃上的血跡,舉頭示意,說道“你自己看吧,我想不必多此一舉了!”

隻見傷口中那團黑乎乎的火炭漸漸地融進了大胡子的血液中,又寬又深的傷口裡長出了新鮮的血肉,慢慢地愈合起來。

夏宇龍和藍芯高興得相視一笑,藍芯情不自禁地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仙姐的醫術真是了不起,芯兒算是大開眼界了。”

張仙拍了拍手,如釋重負地笑道“我可不算什麼,是師父傳授我的土方袋子厲害,還好死胖子也積了些陰德,這土方袋子才願意幫他,否則他早就一命呼呼了,哼,真是便宜了他,想想我就來氣兒……”

她看著夏宇龍又道“如你所意了吧,他想死也死不了了,等明天醒來後就可活蹦亂跳了,他那汙濁的話語又會在耳邊響起,你們可有得話聊咯。”

第二日清晨,大雪還在不緊不慢地飄著,整個大地一片死寂,照這樣子下去,看來中原邊陲怕是要早早進入冬荒了。

夏宇龍他們三人靠在巨石上睡得正酣,大胡子咳了兩聲,喊道“水、水,渴死我了,我要喝水……”

夏宇龍從夢中醒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喜道“胡大哥,胡大哥說話了,胡大哥醒了……”

他扯下腰間的水袋子,起身來到大胡子身旁,將他扶起身來,給他喂了一口水。

半晌,大胡子緩緩睜開了雙眼,轉臉看著夏宇龍,有氣無力地笑道“我的好兄弟,總算是見到你們了,我……我不會是在做夢吧?這上天怎會這麼眷顧我!”

說著,他向張仙和藍芯看去,臉上洋溢著久彆重逢的微笑,“嗬嗬,咱們又見麵了,我總算是福大命大,沒有死!”

張仙一臉的冷色,不屑一顧地把臉扭到了一邊,說道“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了,彆說見到我們,我可不想再見到你,若不是哥哥心善,我們才懶得理你!”

藍芯向大胡子點了點頭,投去了禮節性的微笑。

夏宇龍說道“胡大哥可傷得不輕啊,多虧了仙兒的醫術高明,你胸口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大胡子一臉的驚疑,顫抖著右手,一臉不可思議地向胸口摸去,隻感覺胸膛上兩個大胸肌健碩如初,哪裡還有刀口子的痕跡,也沒有出現任何疼痛……

他陶醉地揉捏片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果真沒事了,果真沒事了,多謝仙兒妹子救命之恩,多謝仙兒妹子救命之恩……”說著,便要起身行跪拜謝禮。

張仙“唉唉”幾聲,鄙夷道“可彆,姑奶奶我可承受不起,要謝也得謝我哥哥,若不是哥哥執意要救你,我可沒這閒功夫搭理你,咱有話在先,從現在起,你愛去哪涼快去哪涼快,少在我們麵前眉來眼去的,讓人看著就惡心。”

“哦,這樣啊!”

聽了張仙的話,大胡子一臉尷尬之色,他深知自己是個敗軍之將,手裡已經沒有一兵一卒可用了,弄不好還會被官府當成逃兵來通緝,官家的那套威風凜凜與不可一世在他這裡蕩然無存了,唉,人在屋簷下,豈有不低頭的道理?

隻見他難堪地笑了笑,自嘲道“我承認我是長得醜了一點,我本是一個江湖痞子,雖說是做了官,卻還是甩不掉一身痞子氣,這不我又做回老本行了嘛……”

他說起話來,眉頭總是微微抖動,看著就覺得十分滑稽,他麵色故作憂鬱,心中卻是樂開了花,總算與心儀的仙妹子久彆重逢了。

“嘿嘿!”在心裡呐喊起來,“我總算能與小老仙在一起了,雖然你對我還有很深的成見,但我的真心一定會打動你,你是飛不出不我手掌心的,哦,買噶,我為什麼會這麼優秀?因為我來自遙遠的香港,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笑破紅塵任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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