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歎了口氣,不耐地解開袖口的扣子,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媽,你得病了,我也心疼。這樣,我現在就給於秘書打電話,讓他掛個號。你徹底治好,我這做兒子的才放心。”
一聽“醫院”倆字,許梅好像猜到了電門一般,嗷一聲就站了起來。
動作乾淨利落,根本不見剛剛病殃殃的模樣。
“我不去,我才不去醫院。”
她嫌惡的皺眉。
且不說她討厭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單單是昨日陳蝶在醫院的挑釁,就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她才不要再踏進那個恥辱的地方!
傅琛無語,傅琛關上手機,傅琛冷眼看她。
“那你要怎麼樣?”
他瞥了一眼一地的狼藉,深吸口氣,強壓著煩悶。
“你三番五次往我公司塞草包廢物就算了,今天還當著小蝶的麵胡說八道,你明知道她生著病!現在鬨得家裡一團亂,你開心了?”
許梅氣得渾身發抖,不可置信地看著傅琛。
在她的印象裡,她的親親兒子何時這樣跟她說過話?
“媽,媽也是為你好……”
都怪陳蝶,她要不生病,她的小琛也不會這樣護著她。
傅琛的額頭隱隱有青筋暴起。
又是這句“為你好”,他從小到大,吃飯都是拌著這句話吃的。
許梅絮絮叨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真情流露”,落在傅琛耳朵裡好似緊箍咒一般。
他拿起麵前僅剩的那隻瓷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當啷”,在瓷片此起彼伏的落地聲中,傅琛大跨步走進電梯。
許梅嚇得一激靈,哭聲戛然而止。
看客都走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掩麵回了臥室。
偌大的客廳隻剩下璀璨的水晶吊燈,實心梨花木的餐桌,一地各色的狼藉和一個跟著最後那隻瓷碗碎掉的張叔。
嘩啦嘩啦,汙穢掃入簸箕。
張叔也在逐漸變乾淨的地麵裡,拚湊起了自己。
……
傅琛推開房門時,陳蝶正端坐在床邊。
聽到響動,陳蝶抬起頭,朝他淺淺一笑。
傅琛:……
這人怎麼回事?他怎麼有種被人狩獵的感覺?
陳蝶起身,拉著他的手腕在床邊坐下。
她的手還是涼涼的,好像捂不熱一般。
傅琛順從地跟著,看著她的手出神。
“夫君。”
柔柔的聲音打斷了他飄忽的思緒,傅琛回神,吸了吸鼻子。
今日的香,與往日不太一樣。
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陳蝶捂嘴輕笑:“妾身剛點了鵝梨帳中香,此香可助眠。夫君在外勞碌一天,自是需要一段安穩踏實的睡眠。待這香再燃些時辰,便是夫君素日聞的味道了。”
她頓了頓,試探著道:“在這段時間裡,妾身想與夫君,談些事。”
傅琛不語,隻是一味的沉默。
見他這般,陳蝶心裡沒了底,說話更是小心。
她輕咬下唇,鼓起勇氣,臉上帶著小女子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