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虎發現他好像真的和彆人不一樣。
和寧子詮友情的小芽似乎在他身上變了質。
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寧子詮的,秦軒虎記不太清了。
可能是某天對方委屈的跟他抱怨,想吃的甜辣味炸雞買成了藤椒味時,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便又重新下了個單。
也可能是某天對方蹲在二班後門時,那副金毛轉世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摸摸頭。
又可能是,當一群人來自家度假村玩時,自己莫名藏起的一張門卡,帶著他一塊回了家。
直到某天寒冬夜晚,寧子詮裹著毛絨睡衣敲響了他宿舍的門。
秦軒虎收起了眼中詫異,“怎麼了?”
寧子詮從他空出來的縫隙鑽進了宿舍,瞬間躲進了被子裡,“哥們忘記帶棉被了。”
“讓哥們擠一個禮拜唄。”
秦軒虎握著門把盯了他好半晌,還是不忍心拒絕,同意了。
那晚,秦軒虎的睡眠質量得到了史無前例的降低。
寧子詮的睡相其實很好。
怪他自己。
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過於擁擠,時不時相貼的肌膚讓他口乾舌燥,難以入眠。
秦軒虎第一次將寧子詮踢出了宿舍。
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喪心病狂。
他請了一個禮拜的假,窩進了北居的房間裡。
他好像病了。
滿腦子都是第一次見麵那天,寧子詮叼著狗尾巴草的樣子。
病得不輕。
秦軒虎嘲笑自己。
可更可笑的,是他無法麵對在寧子詮察覺到自己的齷齪心思之後,會討厭自己。
地上擺滿的酒瓶子他懶得去數,床頭的手機響了不知道多少聲,秦軒虎隻覺得暗無天日。
一個禮拜後,他被自己的親哥從酒瓶堆裡撈起。
他第一次從親哥的眼中看到了厭惡。
那是對自己逃避感情的厭惡。
“秦軒虎,你要是個男人,就彆躲起來丟人現眼。”
“哥。”
感情找到了宣泄口,秦軒虎頹道:“我好像病了。”
“病你大爺。”優雅的男人第一次爆了臟話,“你喜歡男的女的,永遠都是我弟弟。”
“你要是自我放棄,那我特麼的第一個不認你。”
一句話把秦軒虎罵醒了。
順帶吐了一地。
床頭的手機屏幕上,兄弟們發來了好幾條消息。
寧子詮占了大多數。
「你小子到底死哪去了?」
「就借一晚床,不至於永不相見吧?」
「還是我那晚搶你被子了?」
「啊啊啊啊啊你趕緊給老子滾回來,沒你一塊搶雞腿吃,炸雞都不香了。」
秦軒虎放下手機,突然想通了。
見不到寧子詮那副笑容欠欠的嘴臉,才是最可怕的。
秦軒虎又重新回到了兄弟團裡。
寧子詮勾著他的脖子,非要用炸雞宴為他接風洗塵。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常的軌跡。
隻有秦軒虎自己知道,在肌膚相貼的那一刹那,他心動萬分。
也隻有他一個人,心動萬分。
寧子詮有自己喜歡的人,他心知肚明。
和予哥看著溫璃時,眼底的情緒一樣,寧子詮看著秦明熙的目光裡,也帶著無言的心動。
他不該再抱有幻想。
可他還是選擇和寧子詮報了一樣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