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是心疼你的。”大巫歎氣。
嘎力巴冷笑:“我還不知道她心向著誰?怕今天旭烈格爾就是把我活活打死,她還要在旁邊拍手叫好呢!”
“怎麼同為女人,我嘎力巴的妹妹怎麼就如此蠢笨!”
“好了,嘎力巴。”大巫說,“彆數落你的妹妹了,這次的事是你太衝動了。就算你對首領再如何不滿,也不該直接去找他的麻煩。”
“阿爹,旭烈格爾放任那個女人教部眾們識字和農耕,甚至還教沙拉裡格他們用兵的方法。兒子是怕……”
大巫擺了擺手,示意嘎力巴稍安勿躁:“你說的我都明白。這些年旭烈格爾威望高漲,在部族裡已然能與我比肩,這讓你感到不安了。”
“……是。”
大巫語重心長地說“兒子啊,我們與血狄共生。你要記住爹的話,旭烈格爾不是你的敵人,你也不能成為他的敵人。”
“可是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部族的勢力全都掌握在他旭烈格爾手裡嗎?”
“想要壓製一個人方法有很多,比如慫恿其他不滿的人去做他的敵人。”大巫拍了拍嘎力巴的肩膀,“你先靜養著,等好些了再去向首領請罪。”
“是。”嘎力巴雖然狂妄,但在他的父親麵前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怨恨與衝動。
與此同時,火堆邊,在暴力的脅迫下,沙拉裡格乾脆破罐子破摔,翹著腿坐在了旭烈格爾的對麵。
他已經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沙拉裡格知道反抗無用。他和旭烈格爾就像是太陽與星星。無論他做什麼,散發出來的那些光點很快都會被他兄弟的光輝給遮掩過去。
包括父親在世的時候,與其他部族首領見麵,嘴上掛著的也都是“我的兒子旭烈格爾”,不可能是“我的兒子沙拉裡格”。
於是慢慢的他也就習慣了,反正做什麼都無濟於事,誰都不會真正期待他做出些什麼。
“沙拉裡格,今日謝謝你。”
沙拉裡格:……
他懷疑自己耳朵壞掉了。他居然聽見他那目中無人的兄長對他道謝!
旭烈格爾:“洛初和我說了,你知道嘎力巴要找她的麻煩,特彆去提醒了她。你的心意很好,不過下一次我希望你能勇敢些直接將嘎力巴揍一頓。”
沙拉裡格:……
去他媽的把他當打手啊!還有那個女人同旭烈格爾說這事乾什麼!
“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長大的。”
沙拉裡格:……
他想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的嗤之以鼻,對上旭烈格爾略顯欣慰的眼神,神情一滯,隻能在心裡罵罵咧咧。
瞧見火堆邊的兄弟兩人心平氣和地交談,一路遠遠跟著的林昭昭看見這一幕,也能放心離開了。
“少爺,您為何對他們兄弟之間如此費心?”林昭昭腳傷還未痊愈,蘇合在一邊小心攙扶著。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林昭昭輕聲說。旭烈格爾的性子恐怕不會考慮這些,所以林昭昭要替對方想在前麵。
而且他比誰都清楚旭烈格爾內在是個多麼重感情的人。
所以這一世,隻要是旭烈格爾在意的,他都會想法設法替對方爭取回來。
林昭昭忽然停下腳步。
“蘇合,這是哪兒啊?”
蘇合:“啊?少爺,我不知道啊,我是跟著您走的。”
林昭昭:“啊?我跟著你走的?”
蘇合:“少爺,我們……不會是迷路了吧。”
林昭昭:“……好像是的。”
他已經看見部落最外圍的鐵刺柵欄了。
蘇合小聲問:“少爺,您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林昭昭臉色也變得慘白,“好像是女人哭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