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倒不是兩人對魏哲有意見,而是不合規矩。
因為按照國朝的慣例,便是封爵也應該亭侯、鄉侯、縣侯一級級來。
並且封號也有講究,一般都會故意錯開受封者的鄉土。
比如朱儁明明是上虞縣人,上次卻封了錢塘縣侯。
如果繼續立功,就不斷增加食邑戶數,乃至於萬戶侯。
除非日後朱儁立下了潑天的功勳,朝堂才會改封,以其故鄉為封號。
之所以有這麼多講究,就是為了讓朝堂有更多的餘地,防止出現功高難賞,封無可封的情況。
然而許相既然敢破例,自然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隻見他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蜜水,老神在在道:“此乃天意!”
聞聽此言,崔烈與丁空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彆看許相出身汝南許氏、祖父許敬、父親許訓都做過三公。
但許相在朝堂乃至於民間的名聲卻極差,因為他是因為諂媚宦官一路官至九卿,乃至於做到三公,並且因此封為列侯。
故此即便同樣是三世三公,但汝南許氏卻遠沒有弘農楊氏的威望。
甚至就因許相諂事宦官,連做“月旦評”的許劭、許靖兄弟倆都不屑與這個族兄來往,屢屢拒絕他的邀請。
當然,崔烈也好不到哪去,畢竟他這個三公之位也是買來的。
至於司空丁宮也向來沒有什麼直名。
可以說尚書台的這一任三公裡麵,就沒有一個敢和天子對著乾的。
實際上這也是天子劉宏有意為之。
比如此刻,他甚至都不用下明旨,隻是一個暗示尚書台便把事情給辦了。
……
魏哲可不知道尚書台裡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在打掃完戰場之後,魏哲其實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
直到高句麗向遼東郡呈遞降表的消息傳來後,他這才開始恢複生產。
至於在高句麗後方騷擾的太史慈魏哲也叫回來了。
見好就收,他可不想這點仆從騎兵最後折在高句麗境內。
至於那五千高句麗俘虜,魏哲思量再三之後直接交給了王峻。
畢竟樂浪郡有列水、浿水、帶水、這三條大河,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
要知道耕種除了土壤之外,充足的澆灌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所以在整個三月,魏哲幾乎都在興修水利。
家學淵源的王峻不愧是王景後人,在水利這塊確實相當專業。
雖然因為人力物力有限,導致王峻放棄了開鑿人工運河,將列水、浿水、帶水連為一體的想法,但他卻最大程度的設計出了一個水利網絡。
以天然河流、水渠、水塘的特性,使得樂浪郡田畝灌溉麵積大大上升。
當然,因為時間緊任務重,五千人俘虜最後累死大半。
但魏哲卻一點也不在意,誰讓他們來樂浪作孽的,就當贖罪了!
中平三年,夏四月,己卯日。
當樂浪水利一期工程快要告一段落時,來自洛陽的天使終於到了。
“……聖哉興漢,天啟群物,如璧之珠,如玨之瓔。朕登皇寶,思維綱紀,四海殊功,萬邦歸仁……樂浪太守魏哲,深諳兵法,用心任事,赫赫功勞,皆以在目……”
太守府大堂內,隻見小黃門聲音洪亮的宣讀道:
“封西平鄉侯,食八百戶,以彰其忠,欽哉!”
西平鄉便是玄莬郡高句麗縣下屬的一個鄉。
魏哲聽罷則不禁有些意外,他以為這次最多也就是個亭侯。
不過隨即他就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了,臉上滿是笑意。
一萬年來誰著史,
三千裡外欲封侯。
幾番出生入死,他今日終於算是混上封侯拜將的待遇了。
大喜之下,魏哲自然與民同樂,太守府上下皆有賞賜。
當然,宣旨的小黃門自然不會落下。
待小黃門拿了一匣重重的謝禮之後,魏哲這才知道自家跳過亭侯直接封鄉侯的內幕,一時間自然免不了在小黃門麵前對天子感恩戴德,表示忠心。
一時間,賓主儘歡,除了依舊在挖水溝的高句麗人……
抱歉,查資料耽誤了點時間,下次我儘量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