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實在沒有辦法將這樣的身材，和這樣一個不染俗世的僧人聯係在一起。
驟然間，她視線儘頭的人動了動，她順著呼吸起伏的線條看上去，對上裴渡黑淩淩的眸子。
裴渡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下身體，抬手捂住關鍵部位，聲音沙啞地開口：“施主，你想乾什麼？”
他發現自己在偷看他了！
虞笙皎白的臉在一瞬間染上紅灩灩的顏色，她胡亂抓起扔在旁邊的衣服，一邊起身遠離他，一邊解釋。
“大師你彆誤會，你身上都是濕的，我怕你會生病，所以才脫你的衣服，想給你……啊！”
話音未落，慌亂的虞笙被垂在地上的衣角絆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前撲去。
高挺的鼻梁，淡泊的嘴唇……這張俊臉上所鑲嵌著的一切，在他的瞳孔中無限放大。
眼見女子玲瓏的身體如靈巧的小鹿，朝自己撲過來，裴渡來不及躲，隻在關鍵時刻彆過了臉。
柔軟而溫熱的觸感落在耳畔，意料之中的痛感沒有襲來，取而代之的是響徹如鼓的心跳。
“對不起，對不起大師！我不是故意的！”
紅潤已經從虞笙的臉頰蔓延至脖頸深處，她整個人都仿佛落進了霞光之中，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拉開自己和大師之間的距離。
雙手隨意找了處著力點，卻聽到身下之人的一聲隱忍的悶哼。
虞笙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手，撐在了不該撐的地方。
裴渡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但耳根的紅暈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複雜。
眼見身上之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主動伸出手，抓住虞笙纖細的手腕，將她撐了起來。
虞笙徹底不敢說話了，她抱著一團衣服湊到火堆邊，腦子裡卻全是剛才那一幕的尷尬場景。
裴渡赤裸著上半身坐在陰影處，幾度看向身旁的倩影，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將話咽了回去。
畢竟他如今這種狀態，實在不宜多說。
衣服中的水汽被烘烤出來，虞笙沒敢轉身，將手背過身去，將衣服遞給了裴渡。
裴渡穿好衣服，這才坐到了火堆邊。
他雙手合十，朝虞笙輕輕躬身：“多謝施主搭救。”
虞笙僵硬地點頭，仍舊不敢抬頭看他。
裴渡以為她是對自己前兩日的斥責耿耿於懷。
他回想起這幾次見麵，虞笙的身份始終在變化著，時而是流落破廟的孤女，時而是對他人施以援手的好人，今日又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甚至她身上還帶著自己的私物，真就這麼巧嗎？
他撚了撚手指，心緒翻湧。
“施主怎麼稱呼？”
虞笙不答，顯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施主？”
裴渡又叫了一聲，聲音不算大，卻驚得虞笙蹭地一下站起了身。
她滿腦子都是僧人禁欲麵孔之下隱藏著的流暢線條，絲毫沒注意到自己頭上突出的岩石。
“施……”裴渡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虞笙已經結結實實撞了上去。
清脆的碰撞聲在山洞中回響，虞笙頭暈目眩地捂著頭，一臉痛苦地看向裴渡。
素來淡然的裴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抬手朝她伸去，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施主，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