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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棋罷不知人換世(1 / 2)

b/b福州府西門大街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之前,兩丈來高的杄頂飄揚著張牙舞爪、神態威猛的雄獅旗,旗子隨風招展,那頭雄獅更是栩栩若生。

往來行人連連側目,突然發現閉門多日的福威鏢局,已經在清晨的恬靜微風中將大門悄然敞開了。

“老林,你臥床時切記少思慮、多養神,瑣事俗務一概不聞,再按照我開的藥方服用,不出兩月必然痊愈。”

江聞帶著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對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林震南說道,“碰上我算你運氣好,對付這種真氣暴走、經脈受損的病我最有經驗,連藥方都不用換了。”

林震南艱難地直起身來,聲音虛弱地對江聞感謝道。

“子鹿,勞你費心了……”

江聞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林震南的閒話。

“客氣啥。正所謂久病成良醫,我這邊還有一個偏方特彆管用,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他拍了拍手,林平之就從門外走進來,手中捧著的銅盆裡麵放滿綠豆。

“每日臥床時舌尖頂上齶,自然呼吸,隨後閉目內視,想象下丹田不斷有隨機數字出現,然後抓一個豆子在手裡。如此以不斷,直到盆裡的豆子抓空算一個周天……”

林平之手腳也包著紗布,擺放銅盆的動作略有些笨拙,他恭恭敬敬地放好銅盆,才崇敬無比地說道。

“江聞師父,這是什麼獨門的療傷功夫嗎?能讓爹儘早痊愈嗎?”

江聞擺了擺手。

“彆多想,這個保守療法啥效果都沒有,主要是讓你爹給自己找點事乾,精神彆那麼空虛。”

林震南瞠目結舌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沒想明白江聞是不是在開玩笑。

“那我為什麼不臥床讀書,這不是更充實嗎?”

“都說了是保守治療,就是要特彆的保守。”

看著啞口無言的林氏父子倆,江聞這才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

昨夜的情況實在是蹊蹺,全城都化為勾心鬥角、糾纏廝殺的棋局。江聞憑一己之力將各方勢力一一瓦解、擊潰,就連策動亂局的淩知府都被算計入套,可謂是計策百出、縱橫捭闔。

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他沒猜到原先毫不起眼的田歸農,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差點就趁虛而入地殺穿了自家大本營,讓他這次破局的心血白費。

連棋局外的一絲殺機都關係到福威鏢局近百人的性命,可見昨夜的局勢到了何等危如累卵的程度。

幸好林震南也是命不該絕,先前與黃稷在幽冥巷享殿的扶乩經曆,致使他曾受過摩尼寶珠的輻射,才能在蒿裡鬼國翻轉還陽的過程中,以另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集體癔症”,誤打誤撞逼退了強敵。

不管怎麼說這次沒事就好,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田歸農的出現也正好給林震南提個醒,今後不能總覺得武功沒用就疏於修煉,一定的自保能力還是要有的。

唯一一件讓江聞隱隱擔心的事,就是林震南的腦子似乎也受了點傷。

今早見麵的他非說自己領悟出高明的武學,已經用紙筆將秘籍寫好,還非要江聞幫他研讀一下。

若是林震南說要寫生意經,江聞還可能相信,但突然說自己寫了一本武學秘籍要他相信,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就他祖上那點“家傳武學”的底子,不過是太祖長拳、五虎斷門刀之流,放在江湖上還不如撒石灰、蒙汗藥有實戰價值。

對此,江聞用關愛傻子的眼神將林震南硬塞的秘籍收了起來,好聲好氣地勸他先躺下再說,如今內傷纏身就沒必要展示演練給自己看了。

“子鹿,你先前你總說要正式收修兒入門,我怕他習武吃苦受罪,故而一直沒有點頭應允。如今修兒的筋脈受損,我也是悔之晚矣,後悔不及啊……”

林震南對昨夜發生的事情記憶已經模糊,隻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記憶徘徊在腦海之中,田歸農和手下似乎也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狼狽倉惶而去。

而等他徹底清醒之後才發現,林修的手腳筋絡已在混亂中被尖刀刺傷了。

醫家雲“寧傷一尺肉,不損一寸筋”,習武之人的筋絡受損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平時運功發力都會受到影響,更不要說使用拳腳刀劍之類的功夫了。

“這徒弟收了便是收了,行走江湖受點傷怕什麼。”

江聞聽見這句話時也看見了林平之臉上落寞的表情,隻是滿不在乎地拍了拍徒弟肩膀。

“為師這兩天閒著也沒事,就傳你《落英神劍掌》和《旋風掃葉腿》的基本功,掌腳齊修彆有神效。等你的傷徹底養好了再上武夷山,屆時我再正式傳你武藝。”

聽到好友這麼說,林震南難以掩飾神情中的驚喜,但是千言萬語也隻化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便讓喜出望外的林平之先退出房間外,以便交談一些事情。

兩人低聲閒談商議半晌,敲定了一些事情的細節後,林震南才語氣凝重地說道。

“子鹿,這次連累你卷入風波當中,福州城眼下你是不方便久留了,我先想辦法送你南下避避風頭,等事情過了再做計較。”

林震南所指的風波,就是耿家與清庭的深層角力。

今天清晨,福州城中傳遍了朝廷欽差下落不明、安南大將軍達素連夜撤軍的消息,顯然是耿家占得了上風,可江聞在其中必然沒少摻和,一旦被抓到把柄,毫無疑問會被打入反賊之流,這可不容疏忽。

林震南嘴上沒說,但他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旦事情真的出現紕漏,他無論如何也得把火引到其他地方,乃至於自己身上也不能連累江聞。

江聞淡淡一笑,拍了拍林震南的肩膀。

“不用慌,天塌下來了自然有耿家頂著,過不了多久耿家世子應該就會上門拜訪。他雖然誌大才疏,好謀無斷,但是勝在極為護短,這次也算是用心竭力地想保住福威鏢局,不失為一處奧援。”

林震南緩緩說道“這我自然知道。但耿世子如今自身難保,手下作鳥獸散,就算用心也是無力。”

江聞緩緩搖頭,看著外麵窗影花枝重疊的景色,緩緩說道。

“不用擔心,說不得這次見麵之後,你就得改口叫他王爺了……”

林震南聽完愕然一驚,臉上詫異之色還沒消退,就瞬間轉化為了明悟恍然的表情,手撚著頷須睜大了眼睛,顯然猜到了其中的隱情。

就這樣默然了許久,林震南終於苦笑著想起了麵前的這位老朋友,可是天下一等一的膽大包天之輩,不管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子鹿,我不明白。”

林震南低聲說道,“耿家終究並非明主,你這樣做豈不是徒惹事端?”

在鮮血累累的靖南王府與砍頭如麻的清庭之間,福州百姓隻能兩者相權取其輕,在林震南看來是完全不值得江聞相信的。

但對於林震南的疑問,江聞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耿精忠已經承諾在城中出資開設慈濟院和育嬰堂,使天下稍減幾分單老孤稚之苦。”

林震南眉間的困惑瞬間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肅然起敬的神色。

江聞連忙解釋道“彆誤會啊,我隻是見他們家不義之財太多,找個主意幫他們花錢消災、增福解難罷了。”

林震南微笑著指著自己“那照你這麼說,我這福威鏢局也是日進鬥金的買賣,豈不是正兒八經的為富不仁?罷了,那我也出一份力,檢點人手同襄義舉便是。”

林震南八麵玲瓏的人物,向來看破不說破,知道江聞這人雖然放誕不羈,卻總是在朋友麵前拉不下臉麵開口,就順著話把這件事包攬了下來。

江聞哈哈大笑,有了福威鏢局的加入,這項慈善事業就有希望轉為以工代賑了。

普天之下苦命人太多,自己縱有千手千眼、化身萬千也普濟不過來,自己在待質所悟道所得的結論,不過是“量力而行”四個字——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江聞的所量的這個“力”,總是會比尋常人大上那麼一些。

事情告一段落,江聞也就放心了下來,整理好隨身的包袱就要出門。

“老林,你在養傷期間飲食應清淡為主,不宜大魚大肉,我待會兒從後廚拿了些吃的走,幫你減輕些負擔。”

林震南微微點頭,目送江聞拄著一根光禿禿的杆子向外走去,隨口就道破他的目的地。

“福州府衙的案宗我已經托人銷毀,你放心吧。”

林震南說的雲淡風輕,背後卻不知道是多少人情換來的結果。

“那就好啊。”

江聞停下了腳步,然後頭也不回地說道。

“放心我隻是去牢裡看看朋友,不會惹事的。”

走出福州西門大街的福威鏢局,江聞順著中軸線一路前行,很快就找到了深處三山盆地間的福州府衙。

朗日之下,福州府衙的大門敞開著,欽差衍空和尚的失蹤還沒有定論,以至於現任的福州知府隻能惶恐不安地派人封鎖調查,自己稱病在家,半步也不敢踏入其中。

但現任知府其實清楚得很,所謂的緝拿搜捕嫌犯不會有結果。如今不光是福州城從上到下都不希望欽差出現,捕快們更不可能到真正從中得利的耿王府裡搜查,最終的結果隻能是含糊其辭、不了了之。

而在這群龍無首、亂作一團的期間,被公認“福德深厚”、“聲威過人”的靖南王府,就“責無旁貸”、“勉為其難”地派人接管了福州府衙,信誓旦旦地向朝廷上書、一定會讓真相“水落石出”。

“道長鈞安!”

“道長鈞安!”

府衙外的靖南王府親衛一見到江聞出現,立刻畢恭畢敬地問候,將嚴防的大門打開一條路,示意江聞可以隨意進出。

如今人人都知道,這個來曆不明的道人是世子的心腹著實得罪不起,但這個身份禮節又與世俗有彆,乾脆以訛傳訛用起了對尊長的敬語。

江聞微微頷首,踏入了這處層台累榭、釘頭磷磷的官署府衙中。

耿家的親兵見他先在存放案牘卷宗的府庫裡流連了一會兒,就輕車熟路地就拐進了通往待質所的小路,消失在了林茵深處。

在眾多形貌猙獰、肮臟不堪的重刑犯人中,江聞很快找到了此行要見的朋友。

在單獨騰出來的囚室前,江聞把手裡沉甸甸的食盒分出一層,推到了囚室鐵欄木檻的縫隙之中,送到了兩個人麵前。

聽到聲音響起,狹窄的囚室中有兩道目光瞬間投射而來,抬起的臉麵削瘦怪異、帶著難以言喻的醜陋與凶惡。

可能是由於長期未眠後忽然驚醒,他們倆的黑眼圈極為濃重,眼睛裡也布滿了血絲,臉上黑墨和白漆還沒擦洗乾淨,在殺氣騰騰的注視之下,像極了兩條從陰司地府裡殺出來的惡鬼修羅。

他們被粗大鐵鏈牢牢捆住手腳,全身吊起懸空無處借力,披掛著破破爛爛的外套,隻剩下那鬼臉還露在了外麵。

“道長!你為何要這麼對我們!”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連嘶啞粗沉的嗓音都如出一轍。

江聞抱著手臂,做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

“二位何出此言?我不過是特地來探監,希望你們用心改造、好好反省,出來之後還能當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胡說!我們何罪之有!”

狹窄囚室中回蕩著震耳欲聾的咆哮,可惜邊上的犯人都呆若木雞,早就對這種話免疫了,甚至還有幾個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笑話,沒點冤屈誰會被關在這鬼地方?你冤枉,其他人就是憑著自己的努力嗎?

江聞輕輕敲了敲牆壁,頂著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淡然自若地說道。

“二位刺殺欽差隊伍、襲擊朝廷官兵、城門外行凶殺人、坊市間穿堂盜竊,還縱火焚燒了幽冥巷房屋共計二十一間,因此才被緝拿歸案……”

江聞擺著手指頭數著,每一句都讓監牢裡的犯人更加震怒,“幸好靖南王世子宅心仁厚,吩咐此案未水落石出之前秘不發聞,這才會收監在此,沒有人頭落地。”

狹窄囚室中的兩人掙紮得更加激烈,哐啷亂響扯動著鐵鏈,巨力牽引下房間都隱隱搖晃,壁上不停有牆灰揚揚灑落。

“省點力氣吧,房塌了你們也跑不了。”

江聞壓低聲音靠近道,“我既然能把你們打暈送進來,就能把你們七擒七縱。昨夜你們想必已經見到師父長青子了,為什麼還偷偷想要拿走摩尼寶珠?”

此言一出,牢房裡瞬間安靜了不少。

在江聞進入南宋古墓與黃稷碰麵時,常氏兄弟一直都在墓室外麵,完全能聽到墓穴裡的聲音,畢竟他們也清楚摩尼教庵堂的地道位置所在。

而在與江聞聯手對付清兵後,江聞前去衍空、淩知府連番惡鬥的時候,常氏兄弟則自告奮勇地提出要守在黃稷院子外,防止外人靠近摩尼寶珠。

但黃稷偷偷告訴江聞,這兩兄弟在江聞離開墓穴後曾偷偷進入,翻找著屍身像在找什麼東西,這一切都被黃稷藏身虛影看了個一清二楚。

“你們倆身處摩尼寶珠的範圍,黃稷現身則代表著幽冥出世,一定是你們的師父長青子交代了什麼,才會導致你們擅自行動的吧?”

長青子死後,兩人失魂落魄、六神無主的樣子江聞還曆曆在目,他們也不像是那種心機深沉、隱忍至極的奸邪之輩,因此問題一定出在已經死去多時的長青子身上。

這位青城派掌門神出鬼沒、離奇殞命,必然藏著極大的秘密,可兩位青城派高徒卻始終三緘其口,就是不肯說出其中的線索。

有的時候一言不發,反而比半真半假地通通說出來,更能讓人確定意圖。

見兩人依舊沉默不語地兀自掙紮著,江聞歎了一口氣。

本來覺得這常氏兄弟屬於可造之材,想要趁機收入武夷派做一對門神,但現在看來盲目增員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得草莽相交的朋友、傾囊相授的弟子才靠得住啊。

常氏兄弟不知道的是,靖南王世子耿精忠已經把當年青城大隱與髑髏太守的約定之事,全盤告訴給了江聞。

當初髑髏太守黃裳從幽冥歸來,以詭異武功大開殺戒、四處尋明尊教複仇,於江湖中掀起滔天巨浪,終於引出了青城隱居的一位高人前來調停。

兩人在九仙山頂的玉皇閣比武不分勝負,才終於約法三章,目的也是為了避免福州城沾染上蒿裡鬼國的因果。

青城派掌門長青子由於典籍被紅陽聖童偷走,已經不知道其中約章的詳情,這次匆匆趕來卻被人暗算而死,也是天意難違。

江聞歎了口氣,惋惜這常氏兄弟終究沒有相信自己說出實情,也沒能通過這場考驗。

“不說就算了吧,希望三日後問斬的時候,你們也能把話原封不動地帶回給自家師父。”

江聞半真半假地說完這句,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真的那部分江聞沒騙他們,三日後自然是要問斬,而且一定是搶在清庭急報送抵京城之前,耿精忠就會將抓捕到的嫌犯先行一步斬首示眾,將這樁案子做成死案。

假的地方在於,三日之後斬首的不是常氏兄弟,而是會將衍空和尚的手下作為替身殺了,反正他們臉上終日黑白塗抹、誰也分不清楚真偽。

這是江聞教給耿精忠一招,讓耿精忠悄悄放了他們兩個以市恩,再趁機把這兩個江湖高手招攬到麾下。

想讓耿精忠完全信任林震南是不可能的,而自己如今給林震南搶先樹立了兩個憨直孤僻的對手,就總是勝過像田歸農這樣的毒蛇。

所有勢力都需要派係,耿精忠手下也不例外,相互牽製才能悶聲發大財,這一點江聞對林震南很有信心。

至於耿精忠眼裡的自己是不是個威脅?

江聞知道這並不重要,因為自己一切都是隨手為之,立馬就會遠遁江湖。自己替耿精忠逼父篡權,耿精忠替自己洗白脫罪,這本來就是一樁再公平不過的買賣。

江聞似笑非笑,隻能感歎這個世間娑婆無常,想當聖人就得相互算計、爾虞我詐,為什麼就不能活得開誠布公、坦率真誠一點呢?

隨著江聞走遠,狹窄的囚室間也逐漸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江聞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終於來到了待質所最深處的某間牢房裡。

牢房大門如今早已敞開,鐵鎖昨夜就被江聞一劍斬斷掉落在地。而兩個須發蓬亂、遭受非人待遇的犯人卻還被關在裡麵,始終畫地為牢般不曾踏出犴獄一步。

鐵鉤穿體的犯人依靠著牆壁,似睡非睡地縮成一團。

洪文定正隨著鎖鏈纏身的犯人盤坐在地,保持著五心朝天的莊嚴姿勢呼吸吐納,一縷縷輕煙散作白氣,從他的頭頂飄起、嫋嫋不散。

那一絲絲纏繞飄蕩的白氣在空氣之中的形狀變化不定,隱約還會化為一些詭譎蜿蜒的形狀,蠖屈不伸地蠕動不休直至消散。

小石頭、傅凝蝶此時也已經都在裡麵,凝蝶在地上畫了一個棋盤,似乎想教小石頭下棋,不過看樣子並不順利,此時已經快七竅生煙。

當然田青文也在一邊,本來可以避免讓小凝蝶腦溢血的慘劇發生,但她魂不守舍地誰也不理,隻是專注地盯著練功吐納的洪文定,仿佛世界末日與她都沒有關係。

“田姑娘,你爹聽說連夜走了,你有什麼打算?”

“恩人在哪,我就在哪……”

田青文夢囈般說著,雙手捧著臉不肯移動一下。

江聞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容回絕地說道“姑娘說笑了,飛馬鏢局的馬行空總鏢頭還盤桓在城內,我會擺脫他護送姑娘回家,必然送你們父女團聚的!”

“青文知道了……”

田青文聞言瞬間變了臉色,泫然欲泣地低下了頭,用柔柔弱弱的聲音說道。

“青文不過是飄零江湖蒲柳人家,自然是配不上英雄才俊……家父定然會給我找個好歸宿,好郎君的……”

這話說完江聞臉都綠了,好家夥這是訛上武夷派了?

眼下可不是辦好事的時候,雖說田歸農這人陰險狡詐、賣女求榮,但自己帶著個小姑娘到處跑也不是個事兒,最好還是交給和田歸農已有齟齬的馬總鏢頭護送,到時候田青文要跑要溜,馬行空是絕對不會阻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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