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從前倒是未曾發覺,大公子竟還會這般鑽空子。
他說這套理論時,麵不紅氣也不喘,也不知他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
她便也老實被大公子抱著,隻是這短暫的溫存過後,她免不得生起了好奇:“公子,你怎會撬門壓鎖這種勾當呢?”
勾當著兩個字聽起來很是不正經,陸從袛輕咳兩聲:“之前軍營裡有個人做了十多年的賊,我瞧著有趣,便也跟著學了一手。”
這可是十多年的賊啊,文盈想,這不知得偷了多少戶人家了。
大公子卻又填了一句:“那人小時候過的苦,一家偷一點,這才活著長大。”
“那他如今如何了?”
“都死兩年了。”陸從袛淡淡道,“十四歲時還是多報了一歲入的軍營,十六歲的時候就走了,他偷了彆人,欠了債,死的時候又為護國而死,也算是償還了。”
這個結果聽起來實在是慘了些,可也不知怎得,文盈卻覺得若是放在了軍營背景之中,好像得了這個結果是必然的一般,甚至好好活著出來,才是稀奇事。
她倒是忍不住想起來馮小姑娘的事。
她心中是好奇的,雖則想知道的念頭算不得多迫切,但若是可以,她真的想問一問。
隻是馮小姑娘早已過身,她揣著這樣算不得多純粹的心思去探究人家,實在是覺得有些冒犯。
大公子卻在這時候突然開了口:“你為何心跳這般快,在想什麼?”
因為心跳而被看透的文盈慌了一瞬,緊接著便是出於本能的,她低聲開口:“奴婢在三皇妃處,聽皇妃提起了她妹妹。”
“馮二?”陸從袛眉心動了動,“怎得突然提起她?”
“就、就是閒聊罷了。”
文盈睫羽眨的飛快,抬頭看向他時,眼神也有些飄忽:“公子也認識她?”
她聲音很輕,問出這句話後,卻是眸光一瞬不差地盯著他,想叫他麵上所有可能出現的變化全部看進去。
緊接著,她看到公子麵上明晃晃的一瞬落寞,緊急著撫了撫她的腦後:“認識。”
文盈的心控製不住地沉了下來,她極力的控製,隻輕聲回:“是奴婢的錯,提起了您傷心事。”
“無妨,隻是不知為何師姐會突然提起她,不知是不是想家了。”
陸從袛隻是貼著文盈的額角,與她閒話,大抵是關切她這幾日過的舒舒心與否,又安慰了她幾句,叫她不必太過擔心自己,倒是隻字不提馮二姑娘的事。
文盈想問又不敢問,更不方便問,倒是他說的這些話隻零零碎碎聽進去了一點。
“在想什麼?怎得這時候還走神。”
陸從袛同她稍稍分開些,手捧起她的麵頰,觀察她的模樣。
文盈眼神躲閃,剛想說沒什麼,但是對上大公子篤定的眸光,她卻又覺得自己這點心思也瞞不過公子,便隻能道:“奴婢在想,您同馮二姑娘的關係,戲本子裡總說,苦命的鴛鴦難兩全,想來便是如此了。”
陸從袛初聽倒是沒覺得如何,可聽到她說完,卻覺得怎得哪裡不對勁。
“什麼苦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