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瀾轉身就走,隻留下程大山在潑天財富和性命之危間瘋狂搖擺。
“文瀾,你沒事吧,怎麼去了那麼久?”衛雅迎上來。
天知道她剛才和文琴獨處有多麼尷尬。
“沒事,我看大哥他們都洗好了,我們也過去吧。”說著順手招呼了文琴。
文琴坐在遠處,見她的手勢,抱著衣服謹慎的快走了兩步。
生怕叫人看出她的著急似的。
文德厚和文洵先出來,然後是文棋,文遇磨磨蹭蹭的落在最後,小臉叫水汽熏得紅撲撲的,黑發濕噠噠的披著。
文瀾順手捏了一把他的臉。
“嘖,彆給我摸臟了。”小蘿卜頭瞪了她一眼,仔細擦了擦被摸過的地方。
文瀾使壞,故意在他臉上多抹了幾把。
“還沒到找媳婦的時候呢,這麼在意臉做什麼?”
文遇張嘴就想反駁。
卻被一人搶了先。
“文瀾,口無遮攔的和你弟弟胡說什麼?”文德厚威嚴的訓了她一句,轉頭對文遇道:“少聽你二姐的話,閒暇時多背背聖人之言。”
文洵也跟著道:“阿遇還是小孩,你做姐姐的教不了他什麼也彆把他往歪路上帶!”
文瀾已經好幾日沒被批判過,今日這倆人突然同時爆發,她一時間哭笑不得。
“我帶歪他什麼了?”
“你說了找媳婦,他們覺得小孩子不應該聽這些。”文遇拿布巾擦乾淨了臉,原本的炮火調轉了一個頭,對準父兄,“兩個老古董!”
“好了好了。”張氏出來打圓場,“文遇文棋快回屋去,省的著涼,老爺和阿洵在門外幫我們守著點。”
她把三個姑娘推進灶房,又把兩個男孩送回屋,這才和王氏一起進去。
文瀾洗的分外仔細,連每一根頭發絲都照顧到。
女人們用的時間長,洗到一半時就聽得外麵多出了一片喧囂聲。
彆的聽不出來,但大黑臉粗礦的嗓音獨樹一幟,文瀾立馬辨認出來了。
“都快點,孫成和李全回來了,說不準要找我們麻煩。”張氏先洗的,此刻已經穿戴整齊,湊在門縫那往外看。
“要不然我不洗了吧。”文琴垂下眼。
女眷人多,其他人先洗的,還沒輪到她。
“我好了我好了。”衛雅連忙道,“應該來得及。”
文瀾那邊也迅速跳出澡桶,胡亂擦乾換上衣服,同衛雅一起幾下潑出了臟水,又把桶涮了一遍。
“沒事,你照常洗你的,我幫你盯著。”文瀾拍了拍澡桶沿兒,“下次有這機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文琴還是有些猶豫,可文瀾神色太篤定,她慢慢放鬆下去。
孫成出去喝了不少酒,走路搖搖擺擺的。
進了院子,先是打了一個滑。
“怎麼回事?哪來這麼多水?”他大著舌頭問。
李全扶住人,他顯然很清醒,老鼠眼陰森森的看向亮著燈的灶房,“看樣子是那些人犯弄的,還有,那倆人的鐐銬不知道怎麼沒了。”
“什麼?哪個王八蛋給他們解開的?”孫成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了兩步,“程大山,給老子滾出來!”
“怎麼了頭兒?”
程大山還在糾結文瀾的提議,一直也沒個結果,但見到他人還是下意識的擺出了一個討好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