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見寧無咎終於肯留下,鬆了口氣,對趙從義的援手表示謝意後,回到桌子前,繼續品詩。
“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君王”。
他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忍不住歎了一聲,看著一直跪在地下的女子,心中感慨,從胸中掏出一疊銀票,皆是百兩一張,取下一張遞了過去,“你起來吧,這個賞你了”。
侍女感恩涕零,“多謝公子”。
“要謝就謝寧兄吧,我也是賞過他的詩,心中有感”。
錢多多輕輕搖頭,他雖然覺得對方可憐,最多也是賞點銀子,若是說花大價錢給對方贖身,還其自由,卻是不願的。
這惜花院的侍女皆是千挑萬選的上佳姿色,買來時花的錢可不少,想贖身更是大價錢,他的錢雖多,但也不會用來這般揮霍。
“謝謝寧公子”。
眾侍女好奇地打量起寧無咎,到底是什麼樣一首詩,才能讓彆人舍得好端端給侍女這麼一大筆的賞錢呢?
錢多多給其他侍女都賞過一張銀票後,又堆著笑臉坐到寧無咎身旁,“寧兄,此詩題名可曾想好了?”
“西宮秋怨”。
本來就是抄來的詩,寧無咎當然不用想,直接悶聲回應。
錢多多不知這些,隻覺得他果然才思敏捷,心中更加欽佩。
“唉,枉我以前覺得自己見過不少好詩,直到今日,方知過去都是虛度年華,與寧兄相見恨晚呀”。
寧無咎被一群美妙侍女輪番感謝,又被錢多多一番恭維,心中早就爽翻了,卻還是得保持狂傲形象,淡淡道:
“一般般而已,當不得錢兄如此誇獎”。
“當得當得!”錢多多當然不可能信他說的一般般,誇道:“此詩說是傳世之作也不遑多讓,寧兄莫要太過謙虛了”。
“嗬嗬”。
另一邊,趙從義也忍不住了,原本計劃中是讓寧無咎琢磨一首差不多的詩來打發錢多多的,可看這陣仗,似乎是寧無咎寫的詩真的了不得。
這小子,竟然這麼有才的麼?倒是小看他了!
他心中這般想著,來到桌子前,對著紙上的詩端詳了一會,隻覺得字寫得好看,實在不明白詩好在哪裡。
詩不就是詩麼,還怎麼分好壞?都是吃飽了撐著的。
“此詩……也就一般般吧”。
他突然開口,轉頭看著寧無咎,皺起眉頭,“寧兄弟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你還沒發揮出平日一半的水平,莫不是因為那件事煩惱,無心作詩?”
寧無咎:“……”
你見識過我的水平嗎,就敢說一半?
王昌齡要是聽到你這話,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不過,他卻是知道趙從義肯定不會好端端說這話,估計在給錢多多下套了呢。
於是,他選擇沉默。
沉默?
那就是默認呀!
錢多多凝住呼吸,雙眼圓睜,看著沉默的寧無咎,滿是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西宮秋怨》這麼一首傳世之詩,竟然隻是他一半的水平?
那他若是全心寫作,那又會寫出怎樣的驚世之作?
錢多多越想越震驚,實在是之前寧無咎已經證明自身才華,所以他現在對趙從義的話一點也不懷疑。
有如此才能,總不可能對方是在騙他吧,豈不是多此一舉?
“寧……寧兄,何事心憂?”錢多多激動得全身顫抖,他此刻急寧無咎之所急,恨不得寧無咎立馬沒了煩惱,展現出全部的水平,讓他一覽絕世之作。
“應該是修煉之事吧”。
趙從義接過話頭,歎了一口氣,“寧兄弟之前就找我說過此事,隻是我府上的文心骨暫時無用,幫不了他,雖然知道有個地方能買,但文心骨貴重無比,哪裡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