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等也想看看,是怎樣的絕世佳作,能讓錢兄把一個書院中隻中下才學的人,誇成涼州第一人”。
眾人皆是不服,紛紛出口諷刺。
“你們確定要看?”寧無咎一想到他們看過之後,被打擊得文心破碎的模樣就有些於心不忍。
“早知道就抄一首平庸一點的……”
可這也就隻能想想罷了,能流傳千年的,哪有什麼平庸之作?
“怎麼,不敢?”常易道。
寧無咎目光環視一圈,“你們……確定要看?”
“囉裡囉嗦,快拿出來吧!”
“要是知道自己文章粗濫,不敢拿出來丟人,就趁早認錯”。
“就是,涼州第一,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的……”
那就怪不得我了。
見他們這般冷嘲熱諷,寧無咎心中也有了些怒氣,“好,那便讓你們看看!”
“喲,還真敢?”常易嘴巴一撇,滿是不屑,“我勸你還是向諸位道歉吧,這樣還能落得一個體麵,彆到時候丟人現眼不說,明心書院的名聲都被你壞了”。
寧無咎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對錢多多開口:“錢兄,請吧”。
錢多多點了點頭,雙手拍掌一下,“呈上來!”
常易冷哼一聲,“執迷不悟,我倒要看看你等一會怎麼收場!”
寧無咎不再搭理他。
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期待中,兩位絕妙侍女托著一個書簡進場,待錢多多點頭應允後,侍女緩緩拉開書簡。
眾人早就等得不耐煩,急忙圍了上去。
“芙蓉不及美人妝,此句甚美!”
“水殿風來珠翠香,妙,妙不可言,再看看後麵的”。
眾人搖頭晃腦,看得如醉如癡。
“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君王,好一首西宮秋怨,寫儘美人悲悽,我遠不如矣……”
“嗚嗚嗚……她好可憐呀!”
“她可憐什麼?”有人紅著眼嚷道,“我等才可憐呀!今日得見此詩,以後隻怕再也無法提筆下墨了!”
“是呀,為何讓吾等見得如此佳作?此詩一出,誰還敢再寫美人?”
“我恨呀!”有人仰天長歎。
“蒼天不公呀!我等勤綴苦學多年,才學卻終不及此詩十分之一,以後還有何顏麵自稱文人?”有人涕泗橫流。
哭著哭著,就有人瘋了。
“這便是涼州第一麼……哈哈,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呀,快收起來,快收起來,哈哈哈……”
寧無咎在遠處看著,搖了搖頭,不用想都知道,一首傳世之詩對於這些還在成長初期的學子而言是何等的震撼,偏偏還是同齡人寫的,這更讓他們絕望。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這可是你們自己找的,怪不得我”。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寫得出如此好詩?”常易滿是不敢置信,他踉踉蹌蹌地跑了回來,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姓寧的絕對寫不出這種詩”。
他突然瘋了一樣抓住王齊天的手,“王兄,王兄!這姓寧的才學竟然比你還高,快告訴我,這是幻境!”
“你冷靜一點!”王齊天冷喝。
“這怎麼冷靜,王兄你天人之姿,竟然不如姓寧的?”
聽著他一口一個王兄不如姓寧的,王齊天忍不住緊握起拳頭,心中的爭強好勝點燃了某種莫名的情緒,瞬間吞沒理智,做出一個讓他後悔一生的舉動。
“有什麼好吹捧的?他這首詩是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