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發什麼瘋花念不知道,他擦乾淨手上樓。
魏宿還真叫了一桌子菜。
花念喝著茶,不得不感歎,魏宿是真能吃。
照魏宿這個食量,那幾天估計從沒吃飽。
魏宿抬眼:“花大人,真的不再吃一口。”
花念搖頭,拿著茶杯道:“殿下自己享用吧,在下吃不了了。”
魏宿看著花念纖細的手腕,低頭吃了口菜。
這人吃貓食呢。
還以為花府那頓是花念一個人的午膳,他吃了一半花念或許沒吃飽,沒想到這人就真隻吃這麼一點。
魏宿譏諷:“難怪花大人一副弱柳扶風之姿。”
吃這麼點隻夠活著吧。
花念看著魏宿的體格,聽聞這人每日晨起要練一個時辰的劍。
“比不得王爺,吃了一頓還能吃。”
李泉在旁邊給魏宿布菜,雖然魏宿並不需要,他聞言放下筷子嗬斥:“大膽。”
花念懶懶抬眼。
魏宿轉頭問李泉:“你今天怎麼一驚一乍的。”
李泉一懵。
花念這個樣子,嚇到心悸估計會發熱,魏宿看著李泉:“你很閒的話去打聽青樓什麼時候開門。”
人是他帶出來的,說了今日不讓花念病了就肯定不會讓花念病了,李泉這是打他的臉嗎。
李泉傻眼:“啊?”
魏宿:“愣著乾什麼,去啊。”
李泉委屈,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啊,他從進宮就跟著還是皇子的王爺,這麼多年一路走來,是王爺今天不對勁。
他看了花念一眼,出去了。
花念喝著茶的手頓住。
李泉那一眼仿佛忠臣看奸佞一般,讓人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魏宿吃飽,讓人將東西撤了,換上了茶點。
花念:“殿下,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坐到青樓開門嗎?”
魏宿撐著頭問:“要不我們闖進去,明日被彈劾時有花大人做伴想來也不孤獨。”
花念微笑:“殿下先想想明日朝堂之上如何應對郇國公吧。”
魏宿笑了,他給花念遞了一塊茶點:“他侄子要殺本王,本王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花念看著魏宿推過來的糕點,是桂花糕,他拿起一塊嘗了一口放下來。
“太膩,不好吃。”
魏宿撿起一塊咬了一口。
“花大人真難養啊。”
花念沒說話。
魏宿瞧著窗外,笑道:“來了。”
花念順著看過去,是馮賀。
雖然對方已經做足了偽裝,不過馮賀那股子氣質很難讓人認錯。
魏宿起身包了兩塊桂花糕起身:“跟上。”
花念跟著出門。
他回頭,立刻有兩個衣著打扮與他們二人相似的人進了雅間。
魏宿布置好了一切。
魏宿遞給花念一件披風。
披風布料不算好,但也不算差,一般錦布。
花念將披風穿上,又看見魏宿遞過來帷帽,皇城之內戴帷帽之人甚多,無論男子女子,愛好風雅的都會戴帷帽出街。
花念將帷帽戴上,他去看魏宿,魏宿將自己外衣脫了,換了一身粗布,臉上戴著麵具。
魏宿將外衣扔給暗處的人,他對花念伸手道。
“少爺,請。”
花念勾唇,他看著魏宿:“站後麵去,你見過哪個下人站主子前麵。”
魏宿:“”
行吧,他走到花念身後。
兩人從酒樓後門出去,花念慢步跟上了馮賀。
馮賀青天白色來這些地方做什麼?
馮賀不是馮固,馮賀是馮家這一輩舉全家之力養出來的君子,馮賀是不是君子不說,反正馮家馮賀必須是,為了這個名聲,馮賀這輩子都不可能與這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沾邊。
一路跟著人深入了煙花巷,這裡花魁小倌一應俱全,馮賀一直往前走,不曾回過一次頭。
白日裡,這條巷子安靜得很。
花念跟著人需要有些分寸,太近了容易被發現。
一路跟著,直到兩人來到了一片湖,湖邊是一座被封了的樓,上麵的牌子布滿了蜘蛛網,大門破敗,全是灰塵。
魏宿仔細看了牌子。
“邀月樓。”
邀月樓這片湖通的是護城河的水,當年他也才能從護城河底到了這邀月樓。
花念心裡一動。
“殿下,要進去嗎。”
魏宿:“跟上。”
“從側門走。”
前段時間逢春來查了邀月樓,側門那邊要乾淨一些。
花念繞路從側門進去。
裡麵昏暗,塵土飛揚。
花念扇了扇眼前的灰塵,四處尋找馮賀。
邀月樓花念很熟,不提當年事,他來查封邀月樓的時候也查過一遍。
兩人從一樓到了三樓。
花念:“沒人。”
魏宿皺眉:“應該有暗間。”
花念聞言進了其中一間。
這裡能有暗間的房子他知道有哪些。
魏宿跟著花念進了房間,隨後就看見當年那個暗室。
魏宿眯著眼看著花念,當年的花念應該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很快排除了當年事是花念幕後布置的可能性。
魏宿出聲:“花大人,你對這邀月樓還挺熟悉啊。”
花念走在前麵,淡聲道:“當年從這裡抄出了數箱珠寶,想不熟悉都難。”
魏宿輕笑。
兩人將三樓暗間都找了一遍,沒找到。
魏宿:“這裡總不會有地道吧。”
花念輕微皺眉,邀月樓是做皮肉生意的,當年他從裡麵查出的人這與進來的人數不符,他懷疑人躲進了暗間,不過並沒有找到,他就覺得應該是跑了,畢竟邀月樓當年也是煙花巷第一大樓,和朝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特彆是出了人命被捅到了上麵,那段時日風聲緊,有人通風報信也不奇怪。
現在想來,或許真的存在地道。
兩人對視一眼,朝著一樓去。
馮賀進來不可能憑空失蹤,大門依舊緊閉,上麵的蛛網都沒破,側門和後門剛剛進來時魏宿檢查過了,也做了記號,現在去看記號依舊完好,沒人從這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