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這片地方找了會兒,終於找到了馮賀。
人真的在這裡。
魏宿從牆上跳下來。
“進去看看。”
花念坐在牆上看著魏宿。
魏宿走了兩步察覺不對,回頭見花念還坐在牆上。
“嘖。”
他又回去,將人從牆上帶下來。
牆爬不上去就算了,他幫著扶上去了居然還下不來。
花念麵無表情。
狗魏宿,也不知道挑個矮一點的牆。
魏宿不知為何看著花念這個樣子有些想笑。
他心情很好帶著花念進去。
門內沒什麼聲音,倒是隔間有聲音。
魏宿和花念透過窗戶看去。
馮賀正和一男子說什麼,將手裡的包裹遞給了男子。
花念瞧著四周,若是密謀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
他還沒想完就見人過來了。
魏宿拉著花念躲到床後站著。
這床後層層疊疊的帷幔,還有一些箱子,有幾個箱子是打開的,裡麵的東西讓魏宿開了眼。
一箱子有玉有木頭,形狀和男人那處很像,那邊還有鈴鐺,幾個繩套,上麵串著珠子。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他去看花念,這人似乎沒注意到,正聚精會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魏宿輕輕拉了一層紗過來將這些箱子遮住。
然後若無其事轉回來。
馮賀能有什麼交易需要在這種地方完成?
花念微微蹙眉。
兩人等了會兒,門被推開了,來的人是馮賀。
床上吱呀一聲,剛剛那個人已經躺上去了。
“小賀。”
馮賀不耐煩:“他從不叫我小賀。”
床上人噤聲了。
花念總覺得哪裡不對。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不等他想出來,身邊的人撞了他一下。
花念看過去。
魏宿摸著鼻子。
頓時床上的聲音傳來。
“輕,輕點。”
“叔父”
花念一怔,叔父?
他愕然轉頭看著床,馮賀的叔父,他腦子一閃,總算明白剛剛覺得奇怪的地方在哪了,那個和馮賀說話的男人身形極像馮九。
他曾經因為查一件事和馮九一起共事過一段時間,這人的聲音也像馮九。
聽著耳邊不斷起伏的聲音,花念隻覺得好笑。
馮賀,馮家最年輕有為的小輩。
那日馮賀輕飄飄對他們說馮九中風是以什麼心態說的。
魏宿不自在後退,又碰到了花念。
花念扭頭,立刻明白了,堂堂魏王自然不會有聽牆角的習慣。
他安撫拍了拍魏宿的手,再等等。
魏宿隻覺得花念摸過的地方有些燙,他深吸氣,他這是怎麼了。
要想也該是想那個人。
想起那個人,他心裡立刻平靜了不少。
花念拉了下魏宿,悄聲問:“你能聽清馮賀說了什麼嗎?”
這會兒兩人動靜都不小,馮賀的聲音又接近呢喃,花念聽不清。
魏宿無語看著花念,最後還是沉下心去聽馮賀的聲音。
“為什麼叔父”
“娶親”
“不準馮家地道”
“死了也好,死了就永遠是我的了。”
最後這句聲音大了些,魏宿聽清了。
他皺眉,另外一個男喘息聲太大了,都要蓋過馮賀的聲音了。
嘖,一個男的喘成這樣虛不虛啊。
兩人站在床後,花念腿都站酸了那邊才慢慢平息。
他稍微彎了彎腿。
床上兩人下床了,花念輕輕扒開帷幔看了眼,頓時隻覺得自己眼睛受了害。
沒等他退回來就被一人蒙住了眼睛。
魏宿低頭,外麵沒穿衣裳呢就看,都是男的有什麼好看的。
花念沉默了會兒,將魏宿手拉下來。
那男的身上半披半穿的衣服他認識,是馮九的,現在應該說是馮九的遺物,他見過馮九穿著辦公過。
馮九已經死了,在他病著那幾天就下了葬。
花念有些惡心。
馮賀穿好了衣服看著這男的還是半披著衣服。
他冷冷地盯著人:“他不會像你這樣,他永遠是得體的。”
男人低低笑了兩聲:“床上也是得體的嗎?”
“他在你床上會不會叫,會不會求你快點,會不會讓你輕點。”
馮賀更冷了。
男人並不怕,他是唯一像那個人的,馮賀不會傷他。
果然馮賀隻是看了他兩眼轉身就要走。
男人過去抱著人:“好了,不生氣。”
花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惡心的。
這男人這個語氣這個聲音有一刻讓他以為這人是馮九。
男人見馮賀果然軟了下來。
他放開手:“我給你做了衣裳。”
馮賀:“我不穿。”
聲音雖然平淡卻沒有之前生硬。
“我的衣服全都有記檔,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說出口,馮賀猛然一驚。
花念在後麵聽見男人肆無忌憚的笑聲和馮賀摔門而去。
男人慢慢穿好衣服出門。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魏宿給花念說他剛剛聽到的。
花念:“我有個猜測,地道之所以沒堵或許是馮賀授意的。”
魏宿不解:“他不這樣做馮九還能救,做了馮九隻能死。”
花念:“他要的就是馮九死。”
馮九雖然是馮賀的長輩,可也就比馮賀大十歲,他也聽過馮九要成親的事,對象是徐家旁支小女兒。
魏宿低頭:“馮九也姓馮。”
世家最看重利益,馮九在朝上的位置太好了,戶部尚書是個中立的,馮九在戶部可以說戶部是馮家的,這樣的人馮家損失了就猶如斷了一臂。
花念心緒複雜,如果他猜得沒有錯。
“馮賀可能是馮家的異類。”
馮家這次這麼利落舍了馮九,馮賀在其中絕對功不可沒。
魏宿皺眉:“先出去吧。”
這房裡的味道難聞。
花念跟著魏宿出門。
魏宿看著牆麵,伸手:“花大人,請。”
花念思緒被打斷,看著這麵牆。
他伸手,被魏宿拉上去,然後又被魏宿從那邊接下去。
這地方保密性做得很好,兩個院子之間除了大門無法來往,高牆防窺伺。大門口都有人守著。
花念和魏宿翻牆回到自己院子,被捆著的人還沒醒。
眼睛開始轉動,應該是要醒了。
花念罵人:“你有病啊你打暈他們,爺買你也就是為了玩,如今我玩膩了。”
魏宿:“?”
花念踹了魏宿一腳:“還看,你把他們綁了誰來伺候我?”
魏宿無緣無故被踹了一腳,力道不輕,他懷疑花念公報私仇,他憋屈道:“我,我伺候你。”
花念挑眉,上道啊。
花念:“滾,給我把他們解開。”
魏宿:“不可能。”
說著將花念拽了出去。
兩人吵架的聲音傳到門外,外麵守著的小廝過來:“貴客怎麼了。”
花念整理著衣服,瞪了魏宿一眼。
然後給小廝道:“你給裡麵的人解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