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真的好多人,一想到這一點林荷衣的手心都控製不住地要冒汗了。
她穿著小徐早上給她的那件球服,手裡攥著他平時經常喝的運動飲料,深呼吸一口氣,不停地在心裡給自己洗腦。
我是空氣我是空氣我是空氣。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然後嘗試著往籃球場的方向走了幾步,還沒走幾步她又控製不住自己縮了回去。
我的天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人類好恐怖啊嗚嗚嗚。
不行,林荷衣,你可是答應了朋友的!!!你不能當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林荷衣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才抬起腳朝球場的方向走去,由於她磨蹭了很久,他們現在已經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其他的球員已經拿著班主任準備好的水喝了起來,隻有小徐流著汗東張西望,看起來有些可憐。
原本她心裡還是有那麼些害怕的,但是見小徐這個樣子,心裡的愧疚逐漸把害怕衝淡了,她小跑了過去。
小徐看見她,她感覺他眼睛亮了亮,可能真的是很渴了吧,林荷衣見他對自己招手,於是跑得更快了一些。
在她把水遞出去的那一瞬間,她覺察到了周圍人的眼光,便又開始局促了起來。
其中一個看起來有點眼熟的男生促狹地拍了拍小徐的肩膀:“我說給你水怎麼不要呢,原來是有女朋友專門來送。”
林荷衣的臉蹭得一下就紅了,她想要反駁,說不是,她和小徐不是那種關係,你們誤會了。
就見小徐樂嗬嗬道:“眼紅了吧?單身狗。”
不是?什麼鬼?
林荷衣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小徐就伸手從她的胳膊底下穿過,他的手臂上是很明顯的肌肉線條,力氣也好大好大,能將她整個人都舉了起來,還轉了個圈:
“兄弟們,我的赤木晴子來了,我現在是能量滿滿,下一場絕對能乾翻那群孫子!”
小徐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有感染力,哪怕在做著很惡劣很冒犯的事,看著他那顆可愛的小虎牙林荷衣發現自己居然沒辦法做到去生他的氣。
轉了一圈之後他把她放了下來,然後牽起了她的手:“到時候我贏了能和我合個影嗎?好同桌?”
他對她眨了眨眼睛,林荷衣點了點頭。
很快下半場比賽就開始了,她拿著小徐喝到了一半的水瓶站在場外,理科班的女生真的很少,但是她們戰鬥力都很強,她們站在場外喊得聲嘶力竭,給球場上的男生們加油。
“啊啊啊啊啊啊加油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你們是最棒的啊啊啊啊啊啊!!!”
“加油加油加油!!贏了我請全班吃肯德基!”
“臥槽,這不得必須贏!”
“姐妹們喊啊!讓對麵的見識一下我們班強大的凝聚力!”
……
林荷衣也有一些被他們的情緒感染了,跟著一起喊了起來,或許表現的沒他們那麼熱情,但在嗓子乾了之後依舊默念著加油,沒有停下過。
然後她才注意到了球場上另一方裡麵有一個她很眼熟的人。
是懷瑾。
在一次對方傳球的時候他的眼神望向了她,她有些不太明白這個眼神的含義,卻無端地有些發慌。
然後她見他把球傳給身旁的另一個男生,男生接過球之後就被小徐迅速搶走,很快所有的黑方球員都圍了上去,懷瑾是擋在最前麵的,他攔著小徐,小徐因為將球滯留在手中超時,比賽被教練吹哨喊停。
在球員和教練溝通過後,比賽又重新開始了。
這一回對麵的先鋒變成了懷瑾。
——
“誒,梁哥,那個女生長得好漂亮誒。”一個穿著黑色球服的男生拽了拽正在喝水的梁懷瑾的手臂,然後酸溜溜道:“為什麼我就沒有妹子穿著球服來給我送水。”
梁懷瑾並沒有順著他的話去看,家室的優渥以及相貌能力的拔尖讓他在骨子裡麵帶著一種目中無人的高傲,哪怕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好相處的,但在不想理人的時候哪怕彆人對著他的耳朵喊他都是個聾子。
林荷衣一直覺得他人緣好,性格熱情開朗,這不過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錯覺,他人緣好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三個字“他有錢”。
“梁哥梁哥,為什麼蔣女神沒過來給你送水啊?”另一個球員用胳膊懟了懟他的手臂。
梁懷瑾語氣平靜道:“她來乾嘛?來看我們怎麼委婉地輸嗎?”
他不是很想看見蔣欣怡,按理來說他們現在應該是曖昧關係,但他大多數時候都不是很想看見蔣欣怡,一看見對方那張臉就會有種奇怪的煩躁感覺。
也不是針對蔣欣怡,他對所有來找他表白的女生都一種想法,那就是看到了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