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田翠花一甩手用力過猛把手臂給甩脫臼了,右手無力下垂。
“娘,你怎麼了?”小花兒麵帶疑惑,擔心地看著田翠花。
“還不是因為你,躲什麼?你是老娘生的,打你還躲;福寶跟你奶說的對,你就是個倒黴鬼,老娘沾上你倒了八輩子血黴。”說著就要上前動手。
許小花癟著嘴,“娘,你喜歡福寶去認她當閨女好了。”驟然一個衝刺,撞開田翠花跑進了屋裡。
五歲小娃懂什麼?田翠花手臂脫臼又怎樣,她一個小娃子還能懂人體骨骼?
田翠花氣的火冒三丈,罵罵咧咧兩句又把舌頭給咬出了血,疼的她指天罵地,並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許老太太聽的心煩,一聲高嗬,“吃飽了撐的是吧?顯你臉大嗓門亮咋地?有那力氣嗶嗶賴賴晚上不準吃飯。”
硬生生打斷了田翠花滿腔怒火,灰溜溜回屋,看到許二柱又低聲抱怨。
“小花越來越不聽話了,之前還懂事些,現在天天往外跑;我這手動不了她也沒說來關心一下我這個做娘的,自己跑回屋裡躲著不出門,真是氣死人了。”
“看看福寶,跟大嫂多貼心啊!我們家這個沒良心,以後是靠不上了。”
許二柱在小花回屋後就躺在了床上,聽了田翠花的話懶洋洋撩開眼皮。
“管她乾什麼,願意出去就出去,省口糧食了。”
田翠花恍然大悟,笑了起來,“他爹,還是你腦子好使;家裡糧食本來就不多,又被人偷了,口糧越來越少,小花不吃家裡糧食挺好。就是不知道娘私底下藏了多少糧,能撐多久。”
“你彆管,娘心裡有數。”許二柱重又閉上眼,沒再理會田翠花。
田翠花消停了一會兒,肩膀和手臂傳來的疼痛讓她推了推許二柱,“二柱子,你去跟娘說說拿兩毛錢給我,我得去找村裡的赤腳大夫把手給接上。”
“你不是藏了兩毛私房錢,乾嘛要娘拿錢?”
田翠花欲言又止好半響,許二柱不為所動,隻能悻悻拿上私房錢去出門去。
還沒走到赤腳大夫的衛生室,接二連三摔跤,要麼左腳絆右腳,要麼右腳絆左腳,要麼踩著顆圓石頭,要麼平地摔。
摔得她崩潰大哭,一路摔一路哭,到了衛生室,那慘狀把赤腳大夫嚇了一跳。
田翠花渾身泥巴,頭發也沒能幸免,鼻青臉腫,血糊拉差的格外唬人。
“許二柱家的,你乾嘛了?剛從泥坑裡滾了起來?”赤腳大夫年過半百,頭發花白,一樣麵黃肌瘦,但是對比田翠花好很多。
“馮大夫,我胳膊脫臼了。”
哭腔都出來了。
馮大夫老臉一沉,看向她明顯不自然的手臂,了然,“我看看能不能接回去。”
“接不回去了?”田翠花嚇夠嗆,麵容失色,小麥膚色遮不住她的驚恐;‘噗通’一聲跪地上,哭道:“馮大夫,求您想想辦法救救我,手不能動以後怎麼乾活啊!我不能沒有手。”
“行了,先起來,我得先摸骨。”
田翠花顧不得脫臼的地方疼,心慌意亂之下聽了馮大夫的話,趕忙起身讓馮大夫摸骨。
“馮大夫,您一定要救我啊!沒手我可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