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狹小的空間裡,隻有一張破舊的折疊床和寥寥無幾的簡陋生活物品,剩下全都是雜物,牆壁泛黃散發著一股子黴味,角落裡還結著蜘蛛網。
看清這樣的居住環境,林彥書怒火中燒,“吳媽,你是怎麼做事的?淺淺是我親妹妹,誰允許你讓她住在這裡的?”
吳媽委屈又無奈,“大少爺,當初不是你讓大小姐住進來的嗎?你忘了?”
“我什麼時候”
話說道一半,林彥書突然就禁聲了。
八年前,林淺被帶回家那天,他讓她挑房間。
林淺選中了他臥室旁邊的客房,他當即拒絕,“這間我要做成書房,你換一間。”
隨後林淺又選中了婉兒臥室旁邊的屋子,他又拒絕,“這間婉兒要做成畫室,你不能住。”
最後林淺選擇住在閣樓,但還是被他拒絕,“你是我林家小姐,要是被外人知道你住在閣樓裡,不是讓人笑話我們林家;吳媽,家裡沒有彆的房間了嗎?”
“有是有,不過就隻剩下一個雜物間了”
“那就把雜物間收拾出來,先讓她暫時住進去。”
他以為的雜物間是像客房一樣南北通透采光極好的,卻沒想到雜物間竟然連窗戶都沒有。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淺在這冰冷孤寂的房間裡度過的一個個日夜,心中的痛意愈發濃烈。
偌大的彆墅,連傭人都擁有自己獨立的臥室,可他的親妹妹卻要住在陰暗潮濕的雜物間裡,一住就是三年。
這樣的認知幾乎讓他窒息。
林彥書全身散發著低氣壓,吳媽躊躇著道,“雜物間潮濕,要不大少爺還是把大小姐送到我的房間吧。”
“不用。”林彥書斷言拒絕,此時他的心像是被無數細密的針深深刺入,每一針都帶著愧疚與疼惜,揪在一起難以言說。
深吸了一口氣,道:“給瑾修打電話,讓他來我房間一趟。”
言閉,他緊緊抱著陷入昏迷的林淺直直地走向自己臥室。
看著林彥書那略帶急切的背影,吳媽為林淺高興,大少爺總歸還是關心大小姐的,以往總是把大小姐扔在一邊不管不顧,今天終於有哥哥樣了。
她趕忙撥通了陸瑾修的電話,“喂?陸醫生,我家大小姐病了,你快點來一趟”
五分鐘後,林彥書的房門被推開,人未到聲先至。
“我說林大少,你是有多妹控,婉兒病了你不讓她乖乖躺在自己房間休息,非要把她折騰到你的房間怎麼是她?”
陸瑾修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來,可當他看到床上麵色蒼白的林淺時,臉上的戲謔瞬間消失,換上了輕蔑。
“我不給勞改犯看病。”說著提起醫藥箱就要走。
“瑾修。”林彥書蹙眉叫住他,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她是我妹妹,彆叫她勞改犯。”
陸瑾修臉上的冷漠如寒霜凝結,“她是你妹妹,那婉兒呢?她隻是和你有血緣關係,婉兒才是和你一起長大的親人。顧依琳好好的顧家大小姐被她害成了植物人,她隻是做了短短五年牢而已,出來後依舊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可誰給顧依琳一次醒過來的機會?顧依琳一輩子都被她毀了!”
林彥書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
一邊是對林淺的愧疚與血濃於水的親情,一邊是婉兒和顧依琳被欺負後受到的巨大委屈,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夾在兩塊巨石中間,進退兩難。
“她畢竟是我親妹妹。”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力,卻依然固執地堅持著。
陸瑾修冷冷地看著林淺瘦小乾癟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嘲諷的冷笑,“那我管不著。她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給她治好,她也隻會禍害彆人。”
“瑾修!”林彥書加重了語氣,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陸瑾修,那眼神中既有懇求又有不容拒絕的強硬,“那就幫她檢查一下身體吧,尤其是右腿。”
兩個男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片刻後,陸瑾修敗下陣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檢查可以,但彆指望我治療她。”
他重新走回床邊,放下醫藥箱,動作略顯粗暴地拉起林淺的褲腿,嘴裡還不時地嘟囔著:“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為她這麼費心,她這種人就應該自生自”